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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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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濃忽然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深夜的床上,她正被這兩三年來僅昨夜見過一面的陌生男人擁在懷裡。

男人躺在她身後,發燙的胸膛緊密地擁着她,結實的手臂沉穩地環在她腰上,強硬掌控般地牢牢鎖緊她。

她被摟得快難以呼吸,身後男人卻氣息均勻地安睡着。

昨夜的記憶鋪天蓋地般地湧來。

汗濕的脖頸和滾燙的胸膛,以及現在她酸軟的腰腿。

這些清晰的感官讓她小心翼翼地深呼吸,一次次試圖讓自己的背部緩慢離開他,卻又一次次被他摟得更緊。

分不清是他在夢中的習慣性強勢動作,還是他其實并未沉睡。

秦意濃試了幾次,他呼吸忽然重了重,她不敢再試,也再難入眠,睜眼到天亮。

直至清晨男人醒來去沐浴,秦意濃被他放開,她僵硬的身體才松下來,一動不動繼續裝睡。

他動作很輕,無聲無息地移開壓在她身上的沉甸甸的手臂和腿,輕聲下床,輕聲推開浴室門。

秦意濃知道,無論有沒有她,他可能都是如此。

就如昨夜從餐廳到酒店這邊的一路上,他都沒有與她交談,是個寡言喜靜的人。

隻有昨夜她忍不住咬上他手時,他在她耳邊說了句字很多的題外話,說他今早要接一通提前約好的跨時區會議視頻。

她氣喘不勻地松嘴問他她是否需要回避,他卻未再說話,也讓她再難以咬他手,更是讓她什麼都抓不住了。

秦意濃用力裹緊被子。

想逃。

昨夜她在沖動下走到他面前尋求幫助,淩晨清醒後意識到他的身份,以及她和他身份背景之間的差距,後悔的情緒如無數根粗細不同的藤蔓從黑暗中快速生長出來、蠻橫錯雜地牽扯纏繞她每一寸肌膚和每一根神經,甚至要扼住她的口鼻與喉嚨截斷她的呼吸。

浴室花灑持續敲擊地面的細密流水聲,似水滴連續不斷地敲擊在她太陽穴,令她頻頻緊張瑟縮,越發不安。

秦意濃猶豫再三終究選擇現在就逃,掀開被子快速穿上衣服鞋子拿起包包。

輕步走到浴室門口深呼吸着敲響浴室門,秦意濃輕着嗓音低道一聲“晉先生,我回學校了”,不管對方聽不聽得見,立即轉身離開。

隐約聽到浴室花灑停了水聲,秦意濃陡然屏住呼吸僵挺後背停步。

靜谧的聲音更燥她耳膜,凝固的空氣更催她心慌。

隐約聽到開門聲,似乎還有腳步聲,她忽然怕得厲害,逃離危險般地加快腳步沖出一夜荒唐充滿壓迫氣息的昏暗房間。

**

北瓊市三月乍暖還寒梅雪相競,一場春雪突然降臨,一夜之間從春暖花開迎來倒春寒。

孟見鲸推開宿舍門沖進來:“好冷啊。”

秦意濃聽到身後的開門,立即想到今早她逃開時身後響起的開門聲,身體突然一僵,心裡發緊。

是怕的,就那麼不講禮貌地跑了,讓她從坐上出租車至此時都在擔心後果。

孟見鲸瞧見秦意濃背脊挺秀的身影正坐在桌前,扔了包包從後面抱住秦意濃,笑着貼緊:“濃濃快讓我暖和暖和。”

“我家濃濃身上最暖最香了,”孟見鲸臉蹭着秦意濃細膩馨香的脖頸取暖,“濃濃嫌我身上涼嗎?”

秦意濃身體慢慢放松下來,感受到孟見鲸皮膚的涼,耳朵也冰,拿起熱水杯輕貼孟見鲸的臉,溫聲細語地說:“不嫌。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秦意濃對孟見鲸總是輕言輕語,和面對别人時的冷淡很不同。

孟見鲸抱着秦意濃撒嬌搖晃:“我和師父剛忙完一個案子,他給我放兩天假,濃濃可想死我了。明天我們去吃火鍋吧?我爸跟我說有家新開的火鍋店的肉特别好,可饞死我了。”

說着孟見鲸屏息,又靠近秦意濃脖頸用力深呼吸,鼻尖都貼到秦意濃柔嫩的肌膚上:“你換沐浴露洗發水了嗎?”

“嗯,”秦意濃臉色輕變,是昨夜跟随那人去酒店,在酒店洗澡時的味道,不自然地偏頸躲避孟見鲸,“換了。”

秦意濃指地上的暖壺,嗓音輕軟:“我壺裡有熱水,你泡泡腳,能暖和些。”

“不用,你身上軟軟暖暖還香香,我隻想抱着你。”

孟見鲸抱着秦意濃不松手,無意間蹭開秦意濃真絲睡衣的衣領,忽然垂眼瞥見秦意濃鎖骨處兩塊紅。

秦意濃肌膚雪白,柔嫩滑膩,那兩塊紅得格外顯眼,映襯得像一朵小梅花,明顯是吻痕。

孟見鲸再探頭看,瞧見秦意濃嘴角也有破皮處。

孟見鲸頓時緊張:“你答應晉謹峋了?是和晉謹峋?”

這嘴角一看就是被親的!

秦意濃頓了頓,收攏衣服,合上電腦,語速輕慢:“沒有。”

是和晉謹峋他二叔。

秦意濃默默地想。

電腦屏幕一閃而過,孟見鲸已經瞧見文檔上方标題大字醒目居中的“辭職信”三個字。

秦意濃要辭職?

秦意濃起身繞過孟見鲸,脫掉拖鞋,踩着兩床之間的櫃梯爬上去:“有點困,多多,我睡會兒。”昨夜幾乎沒怎麼睡過,她确實很困。

孟見鲸迅速抓住秦意濃兩隻腳踝:“濃濃你要辭職嗎?”

秦意濃腳踝敏感,被握得小腿發軟,扶着牆忍住沒踹開孟見鲸,想了想,回頭說:“嗯,想換個工作。”

秦意濃突然要辭職,肯定是出事了!

孟見鲸擔心秦意濃受欺負了,急聲問:“你昨天晚上說徐學長帶你去和客戶吃飯,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不然怎麼突然要辭職,是碰到那個纏了你半年多的蔣少了嗎?是不是那個惡心人的蔣少欺負你了?”

“濃濃,你要是挨欺負了,千萬不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我陪你去報警,有我爸在,就算蔣家再有背景,也沒人敢動我們。你洗澡了嗎?不,我也不是說我正在想象你被那個了,我就是擔心,我着急,得保留證據。濃濃,我知道你……”

“你先松開我。”秦意濃無奈回頭。

對視到孟見鲸擔心她的目光,秦意濃靜默片刻,認真說:“不是他,我也沒被欺負。多多,我是自願的,也是主動的。”

确實沒人強迫她。

是她自願,也是她主動的。

主動走向那人求救,問那人可不可以帶她走,并在他關燈躺到床上後,主動地伸出手碰那人。

孟見鲸微張的嘴唇動了又動,秦意濃平靜淡然的神色與平常無異,沒有一丁點痛苦恨意和對社會的無力,确實不像是被欺負了的樣子。

她想繼續問,可秦意濃不想說,她便不能再問了,人得有邊界感。

但她還是有點擔心,小聲問:“濃濃你不會是搞一夜情吧?對方……幹淨嗎?”

肯定是幹淨的吧,秦意濃想。

那麼矜貴的人,規矩多,有潔癖,酒店用品纖塵不染,肌膚潔淨柔潤無暇。

而且從他第一次的失控,再到後面逐漸精湛熟練與強勢,他下颌線的冷硬,身上肌肉爆發時的硬碩……雖然她沒經驗,也明白他應和她一樣在這方面是空白。

有傳聞說他多年來對夏家千金求而不得,為其單身禁欲多年,看來也是真的。

為什麼偏就她可以了?

她也明白,無非是她和夏家千金長得最像而已。

可他又是那麼令貴胄們生畏的人,那個圈子裡的人見了他都要尊稱他一聲先生……最後她竟然不打聲招呼就逃了。

是否會有她無法承受的後果?後果又是怎樣的?

她從早上不告而别到現在,一直在思考“後果”這個問題。

想不到,便不想了,那麼激烈的一夜,她不敢再細想過程和預想後果,車到山前必有路吧。

秦意濃安撫孟見鲸:“多多,相信我,好嗎?”

孟見鲸看着秦意濃柔軟又堅定的目光,她知道秦意濃不是軟弱任由人欺負的人,慢慢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我相信你,我就是有點‘關心則亂’了。”

秦意濃輕笑點頭,上床面朝牆壁,渾身仍覺得散架般的酸軟,閉上眼睛輕聲說:“明晚陪你吃火鍋,我先睡了。”

秦意濃累極了,閉上眼很快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睜開眼時十一點多,緩緩坐起來,人還有點迷糊。

正好孟見鲸從外面悄步走進來,擡頭看到秦意濃漂亮又迷糊的模樣,笑說:“你醒了,一會兒不是還要去做家教嗎,我給你把午飯打回來了。”

秦意濃:“謝謝。”

“跟我還客氣什麼,對了,還有一個消息,”孟見鲸走過來,“你學長老闆和他秘書在宿舍樓下等你,已經等兩個小時了,你老闆還坐着輪椅。”

秦意濃聽得微怔。

等了兩個小時?

還坐着輪椅?

孟見鲸問:“你不知道他坐輪椅?”

秦意濃安靜片刻,徐徐搖頭。

孟見鲸抿了抿唇,想叫自己不要多嘴,但又忍不住想問。

她剛剛已經猜測很久,徐蕈是秦意濃的老闆,也是秦意濃大一時候的學長,就這麼在倒春寒的冷天裡等了兩個小時,再加上秦意濃要辭職,一定是徐蕈做了對不起秦意濃的事,過來求原諒的。

秦意濃又說昨天晚上自己是自願的,那麼秦意濃的一夜情對象肯定不是徐蕈。

所以她猜測是徐蕈設了局,濃濃被一夜情對象給救了,濃濃的一夜情對象又把徐蕈給打瘸了,徐蕈還挺怕濃濃的一夜情對象的,所以今天冒着寒冷枯等兩個小時來向濃濃道歉。

是誰打了徐蕈、還讓徐蕈能主動來道歉?

并且讓秦意濃這樣的性子主動服軟?

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隻有晉二叔。

但晉二叔剛回國,和秦意濃應該沒有交集吧?

孟見鲸思索的時候,秦意濃也在思索。

昨晚一起吃飯的時候,徐蕈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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