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呵呵,還好。”社恐的蘇三元天生對熱情的人有壁一般的邊界感。
“你說你體育這麼好,為什麼不去上體育學校。”
“是啊,體校的話分數線低,你沒準到那裡了就成學霸了呢,何必在我們這種學校啊?”
“我要是你我就去上體校,這麼好的身體素質别浪費了。”
三個女生說着說着就笑了,樂呵呵的看着蘇三元。
這種難聽的反諷蘇三元不是第一次聽見,原本是她優勢的體育學科在這些“為她好”的人口中成了攻擊她的弱點,用冒着酸水的話語茶言茶語的陰陽她。
甚至連班主任也在同學的議論聲中把蘇三元的媽媽請到過學校,讓她考慮去體校。
講真,如果能考進全市重點高中,哪個正常家長會把孩子轉到體校去。
結果蘇三元的媽媽李女士以一句“你是閑出屁來了吧”為開場,直徑三米為半徑,無差别攻擊了學校辦公室内的每一名老師,有理有據把班主任和其他老師罵了個狗血淋頭。
要是以為李女士隻會單純的撒潑就太小看她了,身為百貨公司售貨員的她深谙服務類行業的特點,她撥打了教育局舉報電話,并且把這件事鬧到了省教育廳,拿着電話的通話錄音和校長對峙。
事情的結果是班主任老實了,受了處分且三年沒有評優資格,以後不敢再區别對待學習好或者學習不好的學生。
在蘇三元的心目中,她媽是英雄,可能在别人眼中就不一定是了。
“好啊,我去體校上學鍛煉身體,等我身強力壯了,就去你家把你們全家都殺了,你們家在哪我都記住了,王娜你家在幸福小區3号樓吧?胡月你家是城建路300号的華庭小區吧?”
看着蘇三元認真的表情和聽見她那不寒而栗的話,兩個女生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刺激到她,紛紛轉過身不再說話了。
蘇三元笑嘻嘻的說着,“哎?你們别跑啊,不是說好了讓我去體校嗎?你們這麼為了我着想,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聽說精神病殺人不犯法是吧?”
——
嘴炮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垂頭喪氣的蘇三元背着書包從學校回到了家。
其實他們說得也沒錯,她學習這麼差以後的确念不了好大學,找不到好工作,也做不了父母口中的人上人。
吃完晚飯後蘇三元就把頭埋進了書本裡,可能是因為晚上吃得太多,也可能是因為書本上的内容太枯燥,沒有半個小時蘇三元就開始走神想東想西。
在書桌前坐到十一點,蘇三元隻看了兩頁試卷。
挫敗感在悄無聲息的蔓延。
蘇三元最後翻了翻桌面上那本破用沒有的外星筆記本,丢到了一旁。
“睡覺了睡覺了,真想把外星人抓到地球上體驗一把高考啊!”
——
或許是外星人真的聽到了了蘇三元的抱怨,她再次被抓到了那個白色的空間。
這次事情更糟糕了。
蘇三元的前面又放了四張桌子,分别坐了三男一女。
一名像是東南亞人男子,嘴裡也是叽裡呱啦不知道在念什麼,像是個瘋子一樣又哭又笑,然後向四周無窮無盡的邊際跑去,2分鐘後又從另一邊跑回來,仿佛這裡是一個環形的迷宮。
另一名亞洲相貌的中老年男人口眼歪斜,左手六,右手七,脖子像是趙四一樣抽動着,看起來像是患有腦血管後遺症。
還有一名印國的大媽,皮膚黝黑,身材偏胖,穿着本國特色的紅藍麗莎服飾,憤怒的大吵大鬧。
另一位男性,不,男童,是一個白人小孩,七八歲的樣子,拍手看着四周哈哈大笑。
蘇三元頭都要被這幾個人吵炸了,卻沒想到後腦勺直接挨了一拳頭。
糟了!忘記那個大老黑還在她身後坐着呢。
蘇三元掄起椅子砸在了身後黑人的身上,黑人沒有防備,被砸了個踉跄。
白天特意看了防狼視頻的蘇三元一腳踢上了他最脆弱的部位,抄起黑人桌面上的筆就往他臉上紮。
因為蘇三元被打了一下太突然了,導緻她也失去了理智,像隻驚弓之鳥以筆作為武器。
她隻想着自己絕不能被黑人制服,拼命反擊,否則會發生更加恐怖的事。
一時間,慘叫聲、哭鬧聲、尖叫聲、大笑聲不絕于耳,八人的場面混亂得不能再混亂。
救命,這是給她弄到什麼牛鬼蛇神的地方了。
這裡是一個正常人都沒有啊。
蘇三元手上的動作不敢停,右手舉得高高,又重重落下,筆尖一下下的刺入黑人的臉頰。
漸漸的,黑人就不反抗了,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以防黑人狡詐無常,她舉起椅子又砸了他五六下才停手。
一切結束後。
蘇三元喘息着擦了擦臉,她發現不知何時起,她的臉上已被濺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