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蘇三元并沒有着急把拍立得拿出來把玩,而是和從前一樣有序的刷牙洗漱吃飯,最後去上學。
盡管她猜測這場全球統考最終會蔓延到整個藍星的所有人。
但是她現在沒有證據。
并且就算是到了全球每一個人晚上都要參加考試的地步,她都還是一個剛剛成年的高三學生。
她一方面要在外星人設下的考場努力生存,另一方面她在現實生活中作為高三學生也要努力生活,二者她必須要學會平衡。
她不能因為在考場中存在生存危機,就一味的注重考場的一切。
那樣的話,經曆的偏墜感,很可能會讓她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在路上蘇三元終于有機會拿出了這架拍立得。
這款白色的拍立得拿到手上質感很好,不是那種塑料感很重的外包裝,它摸起來是手感漆的材質,在手裡很沉,像是那種昂貴的單反相機的重量。
蘇三元拿着相機把它架在自己眼睛前,一隻眼睛透過目鏡看向相機外,不出她所料,在相機中,放眼望去是一片漆黑。
這架拍立得或許并不能拍攝現實生活中的物品。
蘇三元還是按下了快門,想看看出片後會是什麼樣子,但按下按鍵後拍立得并沒有任何反應。
她将拍立得翻轉,看到上方的凹槽出顯示出的數字是0。
其實拿到這架拍立得的時候蘇三元還真仔細觀察過它,但是在她的記憶中,她拿到手時拍立得上方凹槽顯示的是1。
在這期間她并沒有拍攝任何照片,但是可拍攝次數還是清零了,又或者說,隻有在那個空間它才能顯示拍照次數?
憑借着自身的努力和付出,又獲得一件毫無用處的廢品的蘇三元十分無語。
這種獎勵物品是誰想出來的呢,她要這玩意有什麼用。
就算它在那個空間能拍出來照片,她也不能通過拍攝考試資料作弊吧?作弊可是被絕對禁止的。
所以她拿着一個能拍照片的拍立得有什麼用,拍複習資料更用不上了,她有一本無限書寫的筆記本,直接摘抄就好了。
現在這幾天看下來,也就第一天的筆記本有點用處。
捧着拍立得的蘇三元低着頭,因為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緒中,并沒有注意周圍,因此突然間被人撞了一下,踉跄往後倒退幾步,手中的拍立得也掉在了地上。
“呃,抱歉。”
聞到了淡淡的檸檬味的蘇三元擡起頭,就看見一名男同學蹲在地上撿起了她的拍立得,并且送到她手中。
“沒事,我也沒有看路,才撞到你的,不好意思。”
男同學擡起頭,蘇三元隻覺得有種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感覺。
少年的肌膚白皙,唇紅齒白、濃眉大眼,是标準的帥哥長相,他的嘴型很好看,有點微笑唇的意思,所以笑起來陽光明媚的。
蘇三元低頭看了一眼他的名牌,晉夕流。
“你叫蘇三元吧,我認識你。”
“哦。”蘇三元本來想說你哪位的,但是面對帥哥她說不出太刻薄的話。
“在運動會上你跑得很快,每次為你助威呐喊的人群是最大聲的。”
被誇獎後的蘇三元露出傻笑,“真的嗎,想不到我這麼厲害,你能再誇我幾句嗎?”
面對蘇三元的大言不慚,晉夕流笑眯眯的說道:“我是你隔壁十班的,我叫晉夕流。”
“我知道,你名簽上面寫着呢,就是以前沒聽說過你啊。”
“那你現在聽說了。”
蘇三元點點頭,“我進教室來不及了,拜。”
晉夕流:“下次見。”
——
秦岩覺得自己的同桌最近不太正常。
蘇三元有時候做一些奇怪的動作,好像手裡拿着什麼東西似得就罷了。
可因為是她的同桌,秦岩發現她總是神神叨叨嘴裡念着什麼,會在紙上劃出一行一行的波浪線。
不是漢字,也不是英文的那種連筆字,就是單純的一行又一行的波浪線。
秦岩之前看過很多社會新聞,有人因為精神壓力過大導緻精神異常,最後瘋了,對蘇三元來說,她上次的模拟考成績的确不太理想。
秦岩對同桌蘇三元的精神狀态憂心忡忡,有一次課間她終于忍不住好奇問道:“三元,你畫的這個波浪線是什麼啊?”
蘇三元目光有一絲猶豫,她看了一下秦岩的表情,最終還是決定隐瞞,“我最近正在學素描,練習畫紋路的。”
她沒有選擇告訴秦岩全球統考的事。
一是因為這種詭異的事情很少有人會相信她,二是她總覺得獲得固有天賦的前一百人身份更加特殊,她不想暴露自己。
“是嗎?”秦岩的表情明顯不太相信蘇三元的話。
“當然了,你看我還畫了各種各樣的波紋,這是大海的波紋,這是小溪的波紋,這玩意在水墨畫上面非常好看。”
“水墨畫?”秦岩頓了一下,“可是你為什麼一邊寫還一邊念呢?”
“那當然是我在回憶素描和國畫的技巧,将二者融會貫通,才能對我的畫藝有所突破。”
秦岩聽着蘇三元的話,覺得似乎還是挺有道理的。
難道一切真的隻是她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