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落在摩天輪附近的建築物上,爪子輕勾鐵欄,豆子大的眼睛盯着摩天輪的最頂端,他對那個被詭異如此高調示愛的人或是詭異都十分的好奇。
他拍了拍翅膀飛起,打算去看看那詭異的心愛之人,隻是還沒飛多高,爪子就被一隻手拽住,拽得他在空中搖晃了幾下。
白鳥驚恐地拍了幾下翅膀,往下一看,看見一張和自己相似度百分之百但賤兮兮的帥臉,沉默了一會,用另一隻爪子把他踹下去了。
“不是吧照生,我可是你搭檔,你這麼狠?”
那人換了另一隻手拽住旁邊的鐵欄,明明是一張沒什麼攻擊性的臉,偏偏挂着一個變态一般的微笑,眼睛笑起來的時候眯成了一條縫,看上去像電視劇裡标準的分屍殺人狂。
他黑色的及肩長發在空中飛揚,暗紅色的眼睛全睜開,直勾勾地盯着空中的白鳥。
“照生,也帶我上去看看呗,我可好奇了。”
白鳥像人一樣歎了口氣,爪子勾住對方的衣領,将他一起帶向了高空。
白鳥邊飛邊道:“照青,我告訴你,裴隊的愛人中招了,他現在心情很差勁,你要是要找他打架最好換個時間。”
照青眼冒星光道:“真的嗎,如果他心情差勁,我去犯個賤,他是不是就會用全力打我?”
他對此十分期待。
照生無話可說。
照青就是個異管局聞名的戰鬥瘋子,他不在乎任務是否成功,詭異是否可以被收容,也不在乎人類是否因此受傷,他隻在乎戰鬥中可以獲得的快感。
在沒有詭異可以殺的日子裡,他最喜歡到處找異能者打架,而且求對方往死裡打他最好的那種。
他打遍異管局,至今也就隻有一個敗績,那就是裴宿。
所以他時不時就要去招惹一下裴宿,隻求一戰成功。
奈何裴宿結婚後沒功夫搭理他,總是敷衍了事。
照青為此傷心難過了好久,他甚至想過去破壞婚禮,讓裴宿使出想打死他的全力來戰鬥。
作為他的雙胞胎哥哥,照生表示自己也管不了他。
白鳥拽着吊兒郎當的人飛向高空,靠近最頂上的車廂,幾道絲線劃過,飛鳥狼狽躲藏,差點被絲線劃傷,他身下的照青徒手拽住刺過來的絲線,任憑絲線劃破自己的手心,鮮血流下,他像感知不到疼痛一樣将絲線拽斷了。
照生穩住身體,望着他流血的手心不發一言,重新飛向頂端的車廂。
透明的玻璃窗裡,是一個金發青年,他坐在狹小的車廂裡,長腿舒展,柔順的五官在車廂裡的燈光中越發柔和,他似乎聽見了什麼動靜,轉頭望過來,水光潋滟的眸中滿是不安。
而後是詫異,他似乎在詫異這麼高的地方竟有隻白鳥停在車廂外。
這張臉實在太過熟悉,幾乎是異管局所有人都在暗地裡悄悄看過的一張臉。
這不是裴隊的愛人嗎?
卧槽,裴隊的愛人被一隻詭異求愛了??
驚天大瓜。
照生差點忘記了繼續拍動翅膀飛翔。
他底下的照青還在喋喋不休着:“照生,讓我看看啊,你飛高點,再飛高點!”
照生來不及思考,條件反射的爪子一滑,放開了嘟囔不休的照青,任由他從幾十米的高空墜落,自由落體至人體愛心的最中間,砸出了一大片血花。
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的人重新拼湊成一個人形,照青站起身,指着天上的白鳥罵:“死照生,我下次就把你翅膀給剪掉你信不信!”
白鳥沒理他,他隻是輕輕啄了啄玻璃窗,示意裡面脆弱的人類打開車門。
程黎從驚訝轉變成平和,他邊伸手拉開車窗,邊對系統道:“這是一個異能者吧。”
看着能力波動,雖然沒有那個抽刀的男人大,但還是能感受得到。
系統掃了一圈那隻白鳥道:“是的,他異能主監測,傷害力并不高,但對能量波動十分敏感,你要小心,但凡你有點動作,他估計就能發現了。”
程黎沒回它,隻是打開車窗,微風吹拂起他的金色碎發,他眼神柔和的問白鳥:“你要進來躲躲嗎?”
如果不是系統就一直躲在他腦海裡,聽見他前幾分鐘還在思考着怎麼把求愛的怪物剝開腦子看看好壞,他就真信了,眼前這個程黎真是個柔弱無助,善良又溫柔的好人類。
很明顯,白鳥就是那個被外表欺騙的。
他小心翼翼地飛進來,看着程黎将車窗關上,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鳥喙,見他沒有抗拒,甚至又朝自己走近了幾步。
那精緻的五官上綻放出一個笑容,猶如冬日裡的暖陽,金發青年明明自己身處危險之中,卻還是在照生這隻小白鳥面前露出安撫人的微笑,而後輕柔道:“沒關系,别怕。”
天啊,照生終于明白一向冷心冷情的裴宿為什麼會栽倒在程黎這個普通人這裡了。
誰能不為溫柔又明媚的人類傾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