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很好看。
但程黎不太懂那個劇情。
可能是因為他并不能理解,為什麼人類,或者說之前的人類,不贊成同性之間的愛情。
而因為這樣的不贊成,顯得電影主角的愛是那麼沉重又束縛。
裴宿也不懂,但他比程黎懂一點,他在決定和程黎在一起,并打算結婚時,也遭到了組織的清列強烈反對,雖然後來他都解決了。
所以面對程黎的疑惑,裴宿隻道:“或許是因為,他們都不相信愛能天長地久吧。”
程黎對此聳了聳肩,此事翻篇。
夜色撩人,程黎悄悄地從裴宿寬松的衣服下擺伸進去一隻手,摸到了裴宿的八塊腹肌。
裴宿轉過頭和程黎對視了一瞬,隻那一眼,他們便相視一笑,互相都明白了點什麼。
裴宿抓住程黎那隻作亂的手,壓低嗓音,眉尾揚起,那張精緻的臉蛋顯露出幾分平時絕對看不見的性感來。
他在程黎耳旁低聲道:“這次讓讓我好不好?”
程黎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他隻是笑着不說話。
程黎眉眼彎彎,眼睛亮亮的,像是星辰又像是水晶,勾得裴宿晃了神。
程黎欺身而上,坐在那剛被摸過的八塊腹肌之上,輕輕說道:“裴哥~”
他最後一個字的聲音拖得很長,帶着撒嬌的意味,叫人聽了便忍不住柔下心腸。
裴宿很少能抗拒撒嬌的程黎,他隻要一聽見程黎叫他裴哥,心就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因為他驚訝的發現,程黎的力氣是比他要大上不少的。
或許也有自己不敢多用力,怕像戰鬥時那樣掰折了程黎的手。
裴宿從身到心都為程黎軟了下來。
夜色很長。
一條黑色的小蛇從窗戶台處垂了下來,尾巴尖倒挂在窗戶的鐵杆之上,它搖晃着尾巴尖,開心喜悅地朝窗戶裡望,卻隻能看見緊拉着的窗簾。
那是看電影時裴宿順手拉上的。
小蛇不知道,他看了眼禁閉着的門窗,嘗試着用腦袋頂開,隻是還沒湊上前,就聽見噼裡啪啦有什麼東西從桌子上砸在地毯上的聲音。
接着是一個令蛇不敢再多聽的喘息聲。
還是兩個男人的。
蛇瞪大雙眼,古銅色的蛇眼寫滿興味,甚至有幾分躍躍欲試。
喜歡男人啊,那太好辦了!
難怪今天态度那麼不好,原來是喜歡男人,早說嘛,明天就換個性别。
老子十八變!
小蛇晃着尾巴尖遊走了,帶着它穩穩當當的計劃遊走了。
翌日,太陽爬上天玑,有人拉開遮光的窗簾,穿着簡單家居服的程黎打掃完客廳的衛生,然後貼心地進卧室撲在床上,給還沒起床的裴宿獻上早安吻。
床上的裴宿掀開被子沉默地拒絕了程黎湊上來的早安吻。
被拒絕的程黎可憐兮兮:“裴哥。”
裴宿難得的不為所動:“别撒嬌,我要去上班了。”
程黎抱着他晃了晃:“請假吧,你昨晚那麼辛苦。”
裴宿瞪了他一眼:“怪誰?我昨天都說我要上班。”
程黎小聲嘟囔了句:“我也說了可以不上啊。”
裴宿沒聽清:“什麼?”
程黎立刻揚起笑容:“可是我已經給你請假了诶。”
裴宿:…………
程黎自顧自說道:“是一個女孩子接的電話,說是什麼人事小優?她問我你怎麼了,我就隻好說你昨晚太累了,請半天假。”
累?累什麼累?
怎麼不瞎編一個理由呢,說他生病了都比這個昨晚太累了好。
雖然裴宿生病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異能者怎麼可能輕易生病,那可是身體素質好到天天加班熬夜,随叫随到都不會猝死的工作牛馬。
裴宿:…………
小優啊,那可是出了名的異管局大喇叭,仗着自己做人事的便捷,不知道傳了多少瓜在外,号稱異管局第一瓜王。
裴宿都不敢想,程黎接的這通電話會被傳成多少個版本。
比如,你知道嗎,裴隊看上去那麼1,其實在家當0!
又比如,昨天裴隊累了!怎麼累的!那得問他昨晚和愛人程黎幹了些什麼了。
天啊,一想到這裴宿的腦袋就嗡嗡的疼,最後決定把自己重新塞回被窩,将被子蒙過腦袋,選擇能逃避一時是一時。
反正他們應該也不敢在面前講,隻敢偷偷摸摸背地裡聊。
沒關系的,當他們不存在…淦,怎麼當他們不存在!
又不能像詭異一樣全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