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理會系統的言語,而是順從地任憑骨劍刺穿自己全身,然後被虛空中閃出來的蛇尾拽住腰部,一把拽進了一個黑色的洞穴之中。
翎翎挂在他腰間,原本被吓到不敢出來,見狀隻能盡力往前一躍,結果沒想到尾巴尖被一條更大的尾巴拽住,也一起跟着程黎進了黑洞。
“啊啊啊啊啊我真的隻是想換個地方寄生,不想再用霍心的身體而已,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我犯天譴了嗎?”
沒人回答翎翎的問題,黑壓壓的洞穴裡隻有無邊無際的安靜。
翎翎又象征性的幹嚎了幾句,最後被程黎不耐煩的打斷:“閉嘴,别吵了。”
一條蛇怎麼能吵成這樣,比狗叫還難聽。
翎翎安靜了一會之後又開口問道:“這裡是哪裡?”
翎翎适應黑暗之後眼睛就能看清這個洞穴了,這個洞穴橫七八繞的,一絲光都透不進來,金發青年渾身是血的躺在一旁,身上原本插着的骨劍消失,隻留下一些血迹,他看上去面色如常,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程黎聞言開口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是什麼地方才對。”
翎翎當下反駁:“我怎麼可能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诶?你不會說這裡是··蛇窟吧?”
他在地上遊蕩了一下,敏銳的發現确實有蛇類爬行過的痕迹,而去看樣子是一條巨大的蛇,按體型看,應該是禍蛇。
程黎輕笑了一下:“當年我把他皮肉都分離了,他的肉身已毀,隻有這個出生點蛇窟可以收容他的精神體,為他提供生存的條件,并為他緩慢的重新制作軀體。”
他撐着牆站了起來,渾身氣勢如寒刃出鞘,沒有一絲遮掩,散發着翎翎懼怕的煞氣。
他的尾巴尖都忍不住蜷縮了起來。
程黎道:“他不可能脫離蛇窟而存在,唯一的辦法就是···”
他把整個蛇窟都從門裡拖了出來。
他寄生在霍心這具人類身體裡,原本并不需要那麼依賴蛇窟了,但是他在和程黎對戰中,卻隻敢使用誘惑噬魂骨劍壓制程黎力量或是側面利用鄰居算計程黎的辦法,這說明禍蛇并未從當年的傷勢中徹底痊愈。
并且,他無法徹底掌控霍心這具身體,所以他選擇避戰引誘程黎追捕,讓那些普通人成功将骨劍插入程黎體内,然後再一舉将他拽入蛇窟。
蛇窟,是禍蛇的老巢,它可以存在于某個生命體之中,也可以存在于空間的裂縫。
他們現在或許正在某個被禍蛇污染的人類體内,也可能在這棟大樓的某個裂縫之中。
翎翎:“既然他在這裡重塑本體,那他拉你進來幹嘛?不是暴露了,等着你去把他新的身體毀掉嗎?”
翎翎想不通,怎麼會有人主動将自己的巢穴暴露,那可是最重要不過的東西。
程黎低垂下眉眼,輕聲道:“除非他的本體不在這。”
翎翎更不解了:“那還能在哪?”
程黎:“或許,他重塑失敗了,所以他根本不在乎本體是否在巢穴之中。”
系統在他腦海中上線:“蛇窟重塑身體是我當年給他的一個天賦出生點設置,運行需要依靠副本力量,這個過程是緩慢的,并且需要我不斷的輸入代碼,但結果很顯然,因為你把我挖出了神降世界,所以我不能及時為禍蛇更新代碼。”
于是禍蛇好不容易重塑的身體因為系統丢失,無法補充新數據而失敗了。
但禍蛇并不能明白這麼多,他隻知道,因為有一天出現了一道門,與此同時,籠罩神降世界為他源源不斷提供力量補給的神消失了。
因此他的本體塑造因為力量缺失而失敗了。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程黎。
如果不是程黎将他的軀體全都毀滅了,他也用不上躲在蛇窟裡見不到光明,等待重塑肉身。
而後又被神抛棄。
翎翎抖了抖尾巴尖:“所以他現在把我們拉進來幹嘛?”
程黎捏住他的蛇腦袋,将他提起來,翎翎剛要鬧,便聽見虛空中咻地一聲,一隻黑漆漆的箭釘在他原先的位置上。
如果程黎沒有将他提溜起來,被釘在箭上就是自己這條小黑蛇。
翎翎吓得将蛇身盤上程黎的手腕,順着手腕下假得要命得脈動抖索着。
哪怕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刻,翎翎依舊發散思維的問:“你應該不是人吧,被傷成這樣還要繼續模拟人類脈搏嗎?”
程黎愣了一下道:“反正也不費力,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