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被他一連串的輸出砸昏了腦袋,閃了好一會藍光想找出點什麼說,卻發現無法和如今陷入對裴宿沉默不滿的怨夫程黎溝通。
突然,程黎感受到自己身處的空間颠簸了一下,于是他還是沒忍住撇過頭用餘光觀察了一下裴宿。
隻見對方用一根不知哪弄來的帶字将畫作綁在身上,細長的帶子繞到胸前打了個結,然後舉着長劍就要推門出去了。
牆壁上的自畫像怨毒地看着裴宿,脖子伸得長長的,隻要裴宿膽敢開門而出,他們就要撲咬過來。
程黎看着一路無畏勇往直前,甚至還怕自己在他悲傷不舒服,往畫作下墊了一疊柔軟的衣物,反觀裴宿自己,穿着束手束腳的衣物,拎着把破劍,勇猛無畏地就要推門,半點沒理會周圍對他虎視眈眈的自畫像們。
程黎歎了口氣,從縫隙處冒出個腦袋,一口咬斷裴宿左邊離得最近的男人耳朵,然後在畫像們震驚的眼神中龇牙威脅,示意他們不要命地就上來,要命的話就縮回去。
畫像們在程黎的威脅下老老實實地縮了回去。
原本正握着劍提防畫像來襲的裴宿狐疑轉頭,發現他們都縮得老老實實,一副極度乖巧的模樣,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花來,畢竟他怎麼也想不到,在他心目中被關起來的程黎,居然趁着那個縫隙冒腦袋出來咬斷了一隻畫像詭異的耳朵,将他們都吓回去了。
他左邊的畫像男人在裴宿移開目光之後,無助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無聲嘶哈痛呼起來。
太過分了,裴宿背後那個畫框裡養的隻狗吧??!!
漆黑的空間,程黎被裴宿突然轉頭吓得像地鼠一樣把腦袋回縮回來,隻是縫隙終究還是太小了,他稍微卡了一會,把金色頭發卡得亂七八糟,他抹去嘴角邊詭異的鮮血,嫌棄地呸呸幾聲,将那個詭異耳朵随口吐在地上,在漆黑的畫紙上滾出一道血迹。
系統嘲諷道:“no.1,他不是手無縛詭異之力的弱人類,他現在可是··能拎着劍追着你跑的異能者,要是早知道他就是那個能把詭異和人類分離的異能者,你還廢什麼勁去鎖禍蛇,直接找他撒個嬌,讓他把禍蛇分分鐘挑出來不就是了?”
系統說話向來夾槍帶棒,偶爾柔和那麼幾次還是因為和程黎待久了,所以才能好好說話。
程黎也習慣了系統的嘲諷三連,他無所謂地将臉上血迹擦拭幹淨,對着系統道:“小神經,裴哥是掉馬了,那又怎麼樣,我不能掉!”
他掉了事情就大條了。
如果裴宿是個普通人,掉馬頂多就是清洗一下記憶,或者編造一個不屈服的良好形象,争取讓裴宿不要害怕自己。
但現在裴宿是異能者,他再掉馬,先不說記憶能不能如願清除,就這個對立的立場問題,說不定他還沒講完自己編造的悲慘故事,就先被裴宿一劍捅死了。
雖然也不會死,但是不會死說不定裴宿會更生氣。
一個異能者,被一隻和詭異沒什麼區别的怪物耍得團團轉。
系統:“這個時候承認你不是人了?”
程黎又歎了口氣:“這是我不承認就能不認的事嗎?要是可以那就好了。”
他盤腿坐在漆黑空間裡愁眉苦臉。
裴宿在外面也沒有好到哪去,他背着畫框走在古老又繁雜的走道,每一面牆上都挂着和房間裡一緻的自畫像,隻是沒有任何一張重複的臉,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都如出一轍的好看。
就算有一些并不在審美點上,也無法否認自有其特點和風貌。
裴宿邊走邊思考要和程黎說什麼才能不生氣,直到口袋裡的耳機開始震動,裴宿這才松了口氣,趕緊将耳機戴上,在小趙都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開口:“他生氣了。”
小趙:????
誰生氣了?
接着裴宿像是意識到自己太大聲了,于是壓低聲音解釋道:“我急着讓詭異把他放出來,結果暴露了,小黎他現在很生氣。”
哦~程黎啊。
小趙十分自然道:“沒事的裴隊,到時候走一下記憶清洗流程,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更不會生氣了。”
裴宿:“不行,一碼歸一碼,我必須解釋到他不生氣為止。”
小趙:“····”
“裴隊,你總不能掉一次馬就解釋一次吧?”
那多麻煩,反正解釋了也會被洗掉,何必呢?
哪知裴宿卻十分堅持:“掉一次我解釋一次。”
“每一次都得解釋到他不生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