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法再進一步了，曲起的手臂擋在他身前，眼前的少年仰頭喝完自己剩下的酒，懶得給他多餘的目光，放下酒杯就走了。

被烏星航留在身後的人一笑，他也不在意，但目光一直落在那道背影上。

“咚咚”烏星航剛靠近衛生間，就聽到裡面挺大的敲門聲。

“兄弟，能不能騰個地兒，不行了。”

陳意封的聲音緊接着冒出來，“等會兒。”他的氣息還有些不穩，一聽就能聽出來他什麼狀态。

那位叫他挪地的大兄弟一時沉默，片刻後說：“也不用那麼急。”

烏星航眼裡多了分笑意，他靠牆站着，打算等會兒陳意封，結果沒等到他想等的人，倒是另外一個人從裡面出來。

路過他的時候看了他好幾眼，離開又折返回來，“烏星航？”

烏星航看過去，眼前的人比他稍矮一點，長得還行，但看他的眼神讓他不太舒服。

“有事？”

可這人好像隻是過來确認一下，擺擺手，“是你就行。”他說完就走了，烏星航看了會兒，還是記不起這張臉，索性就把他抛到腦後。

剛才喝的酒後勁有些上來了，眼前有點晃，烏星航揉揉太陽穴，另一隻手伸到他眼前。

“喝多了？”陳意封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臉頰，隻是略微有一點燙。

“還能進行接下來的活動？”

他說這話欠欠的，烏星航放下手，又露出剛才那樣的溫柔笑容，陳意封頓時有點腿軟，“不來了。”

烏星航笑，在他後頸捏了一下，“不是要送禮物。”

“來來來，給你秀一個。”說到這個，陳意封一下子活躍起來，他拉着烏星航的手腕把他拽到舞台下面。

烏星航看着他對自己眨了下眼，然後一手撐着邊緣跳上舞台，和正在跳舞的人說了句話，那人點點頭，先下去了。

而後一束燈光落在陳意封身上，他拿過旁邊服務生遞來的話筒，伴奏響起的時候場中氣氛更加熱烈。

是一首搖滾。

全程這個人的目光都落在烏星航身上，光明正大地向所有人宣告，這首歌是唱給他的。

不時有人的唏噓聲朝烏星航而來，但他站在那裡，沒有和人群狂歡，也沒有漠不關心，他隻是看着台上那個人。

兩個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閃過，烏星航心兀地軟了一下，好像被一團棉花裹住。

音樂結束，陳意封粗粗喘了口氣，在衆人炸開的歡呼聲中走下台，朝烏星航走過來，最終停在他身邊。

“怎麼樣，這個禮物。”他身上還冒着熱氣兒，但眼神發着光，像夜空裡的碎星。

烏星航擡手，停頓片刻，壓着他的後頸，湊上去在他頸側親了一下，“我也有禮物給你。”

這個吻輕得幾乎感覺不到，陳意封那一瞬間連呼吸都變得及其緩慢，他隻能聽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最終和喧鬧的人群融合在一起，将他身前的人包裹。

“什麼？”他以為禮物就是這個吻，結果烏星航往他手上放了個東西。

手感有些滑，摸上去涼涼的，形狀有些像護手霜的瓶子。

陳意封低下頭，在看清上面的字時，眼睛突然睜大，“你送我這個幹什麼？”他手忙腳亂将東西扔給烏星航。

這個人竟然把他剛才撩閑發過去的圖片，變成了實物。

烏星航笑着在他背後捋了一把，“走吧。”

——

兩人沒在酒吧久待，陳意封第二天的車票，還要早起。

分開後，烏星航回去宿舍，發現蘇白在，杜千衡也在，不過這人已經上床了。

“烏星航。”蘇白等他進來，才小聲喊住他，“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