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蘇白都沒從帳篷裡出來，他們要求下遊抓魚的時候，杜千衡去叫他，也被借口拒絕。

幾個人在河岸玩了會兒，魚沒抓到，反倒是衣服全部濕透了。

烏星航穿的休閑襯衫濕漉漉貼在皮膚上，肌肉線條被勾勒的一覽無餘，他感覺到一隻帶着涼意的手從他腰上掃過，要撤回去時被他擒住。

“幹嘛呐！”聲音裡透着縱容，陳意封全然沒有被抓包的羞澀，眼神勁勁兒得往他身上看，被烏星航捂住眼睛，踉跄一下跌坐進水裡。

“真舍得啊。”陳意封小聲兒抱怨，沒多少責怪，就是随口一說。

烏星航也被他拉得穩不住，右膝微曲，半跪在河裡，一隻手撐在身側，頭發上滴下去的水從陳意封臉頰上劃過，最後彙入他衣領，就像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纏纏膩膩的。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你們倆偷摸幹嘛呢！”後面就有三個人一起撲上來，烏星航被猛的撲到陳意封懷裡，跪下去的那條腿也滑進他兩腿之間。

身前的人也沒反應過來，兩雙手下意識往後撐，隻能感覺到胸前一熱，接着就被迎面而來的水花濺得睜不開眼。

“往後，要淹死了。”陳意封大喊。

“我看着呢，哪裡就淹死你了。”陳潦像故意似的，想站起來腳下卻又不小心滑了一下，把烏星航推得更往陳意封懷裡了，“不好意思，腳滑。”

被擠在最前面的倆人貼在一起，互相都能感覺到對方灼熱的體溫，心跳聲更是融合在一起，震耳欲聾。

就算平時裝得再四平八穩，到底是還沒進入社會的學生，身體的反應根本無法掩飾，心裡那點感情被明晃晃展示，一時之間隻覺得嗓子很幹，迫切想做點什麼。

陳意封撐在身體兩側的手有些發軟，他忍不住往後仰去，卻被烏星航一手攬住腰，帶着埋在胸前。

陳意封感覺自己的額頭像是被溫熱的東西觸碰一下，而後就是另外一個人冰涼的發絲不斷在他側臉和額頭掃過，像直接掃在他心尖上，整個人都酥了。

“還好嗎？”他聽到耳邊傳來溫柔的男聲，回過神，就發現烏星航已經站起來了，衣服褲子都滴滴答答往下淌水，這人伸出一隻手把他額頭上淩亂的碎發掃到一邊。

他聽到他的心跳和那隻手掌貼合在一起，好像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心跳。

陳意封微擡着頭眼神一直落在烏星航臉上，陽光從他眼睛上掠過去，時間仿佛在他周圍緩慢下來，他就那樣靜靜盯着烏星航看，像盯着一副山水畫。

烏星航嘴角微微上揚，手掌捧住他下巴，另一隻手屈起食指，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

“回去了，溪水很涼。”

陳意封才像是恍然醒過來一樣，在烏星航手上借了把力站起身，杜千衡他們仨已經上岸了，正脫下衣服擰水。

“你們快點，等會兒太陽沒了衣服曬不幹。”

烏星航帶着陳意封上岸，走了兩步，身後的突然靠近他耳邊，“剛才好像看着你入迷了。”

烏星航安撫一般緊了緊握着他的手，感覺心裡很安靜。

想起剛才心髒的躁動，或許他比這還要早一點，就已經喜歡陳意封了。

他們一起把衣服擰幹，光着上半身拿着抖散的衣服回去，分别晾在了遮陽網上不同的地方。

烏星航去包裡取備用衣服，發現隔壁帳篷拉鍊開着，蘇白眼神落在他身上，見他走近，開口問道：“你為什麼和之前一點也不像，突然就變了？”

烏星航沉默片刻，他看着蘇白似乎不解的目光，“可能……你以前看到的，都是假的。”

蘇白瞪大眼睛，在這一瞬間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很讓他震驚的事情，繼而眼神變得有些恐慌，“可是……”

烏星航沒聽他說下去，拿着自己的衣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