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吃呢?”蘇白聽到陳意封的聲音,然後就見他接過烏星航手上的一碟菜,把他面前的冬陰功湯換了,然後還善解人意地加了一句:“裡面有海鮮,你吃這個。”
他的所有動作看在蘇白眼裡都好像在明晃晃展示:烏星航已經不在意你了,所以他态度平淡,他會照顧你,不過隻是出于朋友間的感情,就像我一樣。
椅子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聲,烏星航剛把大瓷碗端起來,還沒等換位置,就停下了動作,他看着蘇白,明知故問:“怎麼了?”
【他在裝什麼,他不知道嗎】
【就算要欲擒故縱也要有個限度吧,沒看白白那麼難受】
【狗男人這次不跪在玻璃渣上道歉,我都不會原諒他】
【之前那麼舔,現在又和别人搞得那麼暧昧,他的感情也太廉價了吧,而且他以為自己是什麼很值得被喜歡的人嗎】
【真的想換男人了,不是非他不可吧,杜千衡也很老實深情啊】
……
烏星航聽着不斷上漲的能量值,看蘇白陰沉的臉色,把手上的東西先放下,“别鬧脾氣,店是你自己選的。”
蘇白聽他仿佛責備一樣的語氣,那種窒息感又湧上心口,“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嗯。”烏星航很平靜地應下來,給自己盛了碗湯。
蘇白的怒氣被他自己生生壓下去,要是在這裡發脾氣,會顯得他好像在無理取鬧。
一頓飯吃得很扭曲,陳意封吃完,感覺自己都要消化不良,他揉了揉自己胃部,烏星航站在他旁邊付錢,他就小聲說:“你們現在什麼情況?”
烏星航又不可能暴露自己身上的秘密,“我幡然悔悟。”
陳意封樂着,在他腰上拍了一下,“終于覺得我才是你的正道。”
烏星航不置可否,把他的手擋下去。
剛才一直是陳意封開車,接下來的路程就由烏星航開,陳意封去買了瓶水,回來就發現屬于他的副駕駛上面有人。
遮陽帽擋着蘇白的臉,表達出主人拒絕交流的意思。
陳意封和烏星航對視一眼,上了後座,然後把手裡的水分給幾人,他擰開瓶蓋給烏星航,“直接喝吧。”烏星航喝了兩口,他又拿回去擰上瓶蓋。
這番動作看得杜千衡滿臉扭曲,他側過頭,打開自己那瓶喝了口,真他媽酸。
正值暑假,古鎮這邊也都是遊客,一路上摩肩接踵,四人不一會兒就分散了。
陳意封一直拽着烏星航一個衣角,所以倆人還是走到了一塊。
來這裡看風景的人太多,他們找了個涼快一點的地方坐下,能看到荷花池,還能看到古樸的建築,但不大清晰。
這地兒除了古色古香的建築,就是一些手工藝品和非遺比較有名,陳意封早上答應的事在心裡蠢蠢欲動。
他早就打聽好了,這裡有家純手工打造戒指的,手藝不錯,他也想去打一個。
“你坐會兒,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烏星航有點猜出來他的心思,也不阻攔,自己坐在凳子上,遠遠看着他三兩下就消失在人群裡,收回視線,轉而看着荷花出神。
他有種預感,這樣的生活快結束了。
“小哥,要不要買個手串,紫檀木的,純手工制作,你聞聞,還有香味。”
烏星航心思不在這裡,聽着老爺子推銷,隻粗粗翻看兩眼,就付款拿了兩串,入手瑩潤,珠子泛着淡淡的光。
他把一串戴在手腕上,另外一串放進兜裡,又等了會兒,遊客也都換了一波,才看到陳意封的身影。
他後頭跟着兩個人,杜千衡他們也找過來了。
“這塊人太多了。”杜千衡臉色發紅,反觀坐在陰涼裡雲淡風輕的烏星航,小聲逼逼:“航哥,現在是有同性沒人性了啊。”
烏星航笑笑,給他們讓出來位置,自己站起身,剛想把兜裡的手串掏給陳意封,就聽他說:“這塊過來推銷手工藝品的人很多,都是假的,真正好的都在小店裡,想買我帶你們去。”
“不過工藝都挺粗糙,你們估計也能看出來。
烏星航放回口袋裡的手又出來了,他垂眸看自己手腕上的東西,想了想還是沒摘。
陳意封說完,就看到他手腕上的木串,笑的眼睛都彎了,故意在他耳邊說:“小航哥沒看出來。”
烏星航捉住他手腕,把另外一個木串給他戴上,陳意封的笑意頓了下,而後笑的更厲害了,“惱羞成怒了!”
他低下頭,卻看見兩個人貼在一起的手腕上戴着倆一樣的串,他的笑聲逐漸停止,忍不住在烏星航手腕上摸了摸,“我想忍到晚上的。”
“那就忍着。”烏星航和他一根手指勾在一起。
這點小驚喜把吃飯時的不愉快全部吹散,陳意封一個下午領着他們到處逛都一點不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