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姌睜開眼時,富麗堂皇的宮殿映入眼簾。
歐式風格的古老建築,數不勝數的玫瑰花蜿蜒盤旋,牆上挂着古老的壁畫。
這裡的每一處都奢侈至極,又詭異至極,與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社會天差地别。周姌險些以為自己誤入了某個拍攝劇組的場地。
但這顯然不是劇組。
“這什麼鬼地方?!老子正吃飯呢,一睜眼就到這了?!”一個紋着花臂刺身的大哥皺着眉頭,厲聲道。
“我也是,該不會撞鬼了吧。”他身旁一個白領面露慌張。
剩下的人沒說話,但面上的神情昭示着情況都一樣。
周姌暗自打量了一番,算上自己,在場一共有8個人。
相同的情形,都是正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莫名其妙昏迷了過去,一睜眼就到了這裡。周姌斂眉,沒有說話。
幾人如驚弓之鳥般警惕地觀察着周圍的動靜,過了半晌,或許是見沒古怪的事情發生,他們放下心來。
花臂男聳肩:“我當有什麼,還不是自己吓自己。”
他大搖大擺地轉了一圈,面露貪婪,這裡的好東西可真不少,随便讓他拿幾樣,帶出去賣錢都夠自己揮霍了。
花臂男跑到餐桌前,将上面鑲嵌的珍珠費力摳下,塞進口袋裡。
見此,剩下的人中有蠢蠢欲動的,但顧忌着這地方的古怪,依舊站在原地,隻是緊緊地盯着花臂男。
周姌也在看他,按照小說或者電視劇的套路,“槍打出頭鳥”,也好看看引他們來此的人是想做些什麼。
嘶嘶的電流聲響起,刺耳尖銳。
——“歡迎尊貴的客人們來到玫瑰古堡。我是古堡的管家,你們可以叫我威廉管家。”
周姌聞聲望去,隻見大廳中央站着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男人,身材修長,姿态優雅大方,瞧着像一位禮儀得當的紳士,如果忽略掉他的兔頭的話。
這人突然出現,讓在場的幾人都吓了一跳,周姌觀察着他的身後,難道是有威亞在吊着他嗎,不然人怎麼會憑空出現。
讓她失望了,背後空蕩蕩的,這人似乎的确是憑空出現的。
愈發詭異了。
一個女生悄悄道:“他頭上的是玩偶頭套還是真的啊。”
“當然是假的啊,你傻不傻。”
周姌聞聲看了過去,是身旁的一對小情侶,女生留着齊劉海,看起來乖乖的,男生清清爽爽的,兩個人年紀都不大。
她暗自搖頭,不對,是真的。
周姌一向視力很好,她敏銳地觀察到頭套與脖子的緊密相連,完美貼合,似乎便是長在上面一樣。如果是頭套,多多少少也會留下空隙。
除非這個古怪的地方有着更加先進的技術,不然,這便是真的兔頭人。
想到這個可能,周姌心中警鈴響起。
“主人已經許久沒有接待過客人了,見到你們一定會很高興的。”兔頭管家眉眼彎彎,心情甚好。
他擡起腳尖,輕盈地來到人群中央。一雙紅眸慢悠悠地掃過幾人的周身:“不對!上門拜訪主人怎麼可以空手來呢,如果讓主人發現,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他溫柔的笑容散去,一雙紅色的眼睛裡滿是恐懼:“主人會生氣的……”
他翻臉的速度之快。讓在場的人瞠目結舌,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當然不是空手來的,我們隻是不知您家主人的喜好,還請您告知。”周姌忽然開口道,她的聲音清脆,頓時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他們似乎這才發現了這個“透明人”。
周姌穿着一件白襯衫黑褲子,頭發散下,戴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看起來清爽大方。此時她看着兔頭管家,神情從容,不卑不亢。
兔頭管家聞言,猙獰的神情瞬間收起,面上又帶上了溫柔的笑意:“主人最喜歡玫瑰花……天呐!”
他忽然走到餐桌前,認真地數着,神情大變:“少了!少了六顆珍珠,該死的,是誰偷走了珍珠!”
他勃然大怒,兔頭看向大廳中的人群。
倏忽,他勾唇。
“抓到了,該死的小偷。”
便見那兔頭管家以非人的速度瞬移到心虛神情的花臂男身邊,尖銳的牙齒露出,不待衆人反應,咬上了他的脖頸。
“咔嚓……”
清脆的一聲,花臂男的頭顱滾落下來,眼裡還帶着恐懼與不可置信。
“嘔……”
這一場面過于血腥,已經有人受不住吐了。
周姌面色蒼白了一瞬,她的猜想是正确的,常人根本不會有這麼尖銳的牙齒,世上也不存在這麼完美逼真的頭套。
兔頭管家擦掉唇邊的血迹,笑得端莊,他繼續說道:“主人最喜歡玫瑰花,最好是帶着露水的玫瑰花、散發着清香、最美的玫瑰花。”
衆多要求提出,卻無人敢多言,花臂男的下場已經血淋淋地擺在面前。
玫瑰花。周姌下意識看向周圍裝飾的衆多玫瑰花,又立馬搖頭打消這個念頭。
不會這麼簡單的,她現在多多少少捉摸出一些東西了,雖然不知為什麼會把他們集合在一起,但這就相當于一個逃亡遊戲,在場的人都是任務者,面前這個兔頭管家便是npc,負責頒布任務,代價是……
周姌看向地上滾落的頭顱。
死亡。
她這樣想,不代表着其他人會這麼想。
聽到要玫瑰花,有個俊秀的青年眼睛一亮,他立馬跑到牆面處,悉心挑選了一朵,這朵是最美的玫瑰花,花瓣的形狀似乎都經過悉心雕刻,青年自信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