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仿佛蚊子一樣嗡嗡地鬧着,吵得人心煩。
嘶嘶的電流聲響起,那吵鬧的聲音驟然消失了。
——“歡迎各位尊貴的客人們來到玫瑰古堡。我是古堡的管家,你們可以叫我威廉管家。”
周姌猛地睜開眼,面露驚愕。又是那個兔頭管家。
他此時笑眯眯地站在大廳中央。
周姌蹙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熟悉的古堡,之前紛紛死去的任務者們現在又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下意識摸了摸心口,被匕首刺開的血肉已經恢複如常,仿佛沒有這個傷口一樣。但周姌清楚地記得自己已經死了。
被周雪雲一刀戳進心髒,死的透透了。
她猜得果然沒錯。周雪雲便是這個古堡的主人。
不過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死了下了地府,這個古堡竟然還不放過她。
周姌煩躁地蹙眉。
總之她現在也已經死了,這個古堡有多麼兇險也與她無關了。
她倒要看看現在是在搞什麼名堂。
周姌抱胸冷漠地看着這裡的一切。與第一次一樣,她看見兔頭管家大發雷霆,咬死了偷走珍珠的花臂男。緊接着,他咬斷了獻上玫瑰花的青年的胳膊。
這次,周姌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故事的走向和上一次沒有任何不同,該死的該傷的依舊如此。
周姌眼含諷刺,這是什麼意思?讓她再把這一切經曆一遍。
按照劇情的走向,她現在該去旋轉樓梯那裡,然後看見周雪雲。
想到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周姌冷淡的神色終于破裂,她挑眉,既然讓她再經曆一遍,她倒要将周雪雲表面虛僞的一層徹底扒開,好好看看她的真實面目。
順便,再殺她一回。
想到這裡,周姌邁開步子,主動走了過去,像第一次一樣,擡起眼眸。
令周姌驚愕的是,這次,她竟然沒有看見周雪雲。
為什麼?
這難道不是按照她的記憶重映的嗎?
周姌臉上的神情變化不停,忽然,她想到了什麼,取下肩上背的包,拉開拉鍊,不停翻找着。
不見了。
女總裁給她的鑰匙不見了。
周姌面上神情凝重,她轉過身,走向壁畫。壁畫可以轉動,她試試不就知道了。
壁畫表面光滑,憑借着肉眼無法判斷哪裡有機關。周姌将手貼了上去,一寸一寸地摸索着,一路平順,直到路過一處,周姌頓住,手下有明顯的凸起,應該就是這裡了。她捏着那凸起處轉動,隻聽見“哐當”一聲,一個東西掉了出來。
周姌垂眸,是那把鑰匙。
蹲下身将鑰匙收進包裡,周姌再起身時心境已大不相同。
死亡可以循環?
但是看其他任務者的神情,與第一次進入古堡時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死過一次的樣子。除非,是他們裝得太好了。
如果真是這樣,周姌抿唇,那她先前擺爛的狀态足夠引人注目。如果真的有和她一樣進入循環的人,定會發現自己的異常。
“姐姐,這裡是哪裡啊?”耳畔忽然傳來聲音,一個女孩擡起頭看她,眼裡淚花閃爍,穿着那身熟悉的純白裙子。
周姌看着她,是周雪雲。
周雪雲這次的行為軌迹與之前完全不同,不排除她也陷入了循環的可能。一定不能讓她發現自己的秘密。所以,要保持正常,裝作不認識她。
不過。
周姌看着周雪雲淚眼朦胧的模樣,忽然心想着,難道她以前是眼瞎了嗎?女孩眼底深處若有若無的笑意與惡意,她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我也不知道。”周姌冷淡着眉眼,垂眸看她。
這次沒有周姌救下周雪雲的情節,自然也不會對她産生同情與憐惜之意,面對陌生人,在這個奇怪的古堡,這樣冷淡的神情并不反常。
果然,周雪雲沒有發現異常。
她哽咽了一下,忽然伸手拽住了周姌的袖口,擡起頭來,可憐巴巴:“姐姐,你可以帶上我嗎?我害怕。”
周雪雲面上哭唧唧,心裡樂開了花。
本來将周姌殺掉後,她還覺得可惜。少了一個這麼有趣的人,她的生活又要變得無趣起來了。
結果她一下樓,發現這次來的人竟然還都是熟悉的面孔。
真是老天保佑她呀,這次,她可不能殺得這麼快了。
周雪雲欣賞着周姌的神情,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的拒絕。
沒想到下一秒女人思索了一陣,竟然點頭答應了。
周姌摸了摸她的頭:“好。不過說好,我隻能帶你幾天,等你适應了,我們就分道揚镳。”
與第一次進入古堡時一樣的說辭。周雪雲彎眸說好,姐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