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自己的血脈,哪怕多年不曾見過,兩人也流着一樣的血。李木熙也剛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九死一生,他心裡也不是不心疼。
“既然你知道就好,這段時間你就把公司和學校的事務放放,專心養傷,順便幫着你妹妹恢複記憶吧。”
李木熙目光閃爍,輕應一聲。
*
秋千椅被藤蔓纏繞,縷縷陽光斜斜地落了下來,照得人身上暖暖的。
别墅外面綠樹成蔭,拔地而起的一片綠色緊挨在一起,時不時從其間透過幾絲微風來。
謝知莺吃着薯片,後面的李木熙微微用力,推着秋千椅前後蕩漾。
她一邊聽着身後的青年講話,一邊享受着明媚的天氣,聽到有意思的地方,她還會驚奇道:“真的嗎?淩夷洲這麼壞了嗎?他就拿車撞你啊。”
李木熙點點頭,輕笑一聲:“我們兩人都想當第一,賽場上自然是不擇手段了。”
謝知莺皺了皺小臉:“那你和我沒有血緣關系,為什麼還是我哥哥啊?”
身後的李木熙頓了一下,他忽然上前來,坐在謝知莺身旁,清爽的氣息傳來。謝知莺愣了一下,聞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是和她房間裡的沐浴露是一個味道。
或許是年紀還小,又沒有和他相處的記憶,謝知莺神情有些尴尬,這個年紀正是情窦初開的時候,和異性說話都會浮想聯翩。更何況,李木熙生得又清俊,脾氣又溫柔,待她溫柔極了,是一個和同齡人完全不同的成熟異性。
從李木熙的口中,她已經知道實際上她今年18歲了。
李木熙清朗的嗓音響起:“因為父親母親怕你孤獨,就又去孤兒院領養了我,陪你玩耍。”
謝知莺哦了一聲,她身子後倒,靠着秋千椅的靠背,歪頭看李木熙,有些猶豫,又有幾分小心動,她弱弱問道:“那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兩個人兩情相悅,已經在一起了。”
這話說得她有些羞恥,臉上泛着潮紅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木熙。
又默默感慨道,他生得可真好看呀。
又想到,他還是自己的男朋友,這個想法讓她一時心中小鹿亂撞,連忙羞恥地移開目光。
李木熙輕笑一聲,笑聲中有幾分揶揄的意味,他伸出手,将謝知莺的頭捧起來,強迫她看他:“騙你幹嘛。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又不是真兄妹,你不好意思什麼?”
被迫看着他的眼睛,謝知莺嘟了嘟嘴,她心裡有些小甜蜜,就将腦袋靠在了李木熙的肩膀上。她如同每一個陷入愛情的小女生追着他問:“那我們是怎麼相愛的啊,誰追的誰啊?”
李木熙看着她這副嬌俏的模樣,心被軟得一塌糊塗。
媽的,怎麼能這麼可愛。
沒忍住,他在少女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牽着她軟軟的手,他耐心回道:“當然是哥哥先喜歡的你啊,我喜歡莺莺好久了,但是莺莺開始很讨厭我,每次都不客氣地拒絕我。後面哥哥打動了你,這才讓你松口,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謝知莺啊了一聲,驚奇道:“哥哥這麼溫柔、這麼好的人,我以前竟然讨厭你嗎?”
她癟嘴,覺得以前的自己可真不識好歹。
她轉頭看那面容清俊的青年,忽然上前在他左臉親了一口,不重,輕輕的,蜻蜓點水般,卻讓李木熙心頭酥麻。
他的身子一僵,看着做了壞事又羞澀地轉頭的謝知莺,喉嚨發癢,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莺莺在幹什麼?”
“我在哄哥哥啊。”
女孩理所當然道。
失憶後的謝知莺簡直甜得沒話說,她根本不知道她對李木熙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強,自以為是做一些讓李木熙難以承受的事情,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溫潤的面具。神情扭曲着才漸漸恢複正常的神色。
這個可憐的傻妹妹,哪裡知道她眼裡溫柔包容的哥哥其實是個口蜜腹劍、對她愛戀成癡的變态。仗着失憶,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傻傻地親近他。
失憶前的謝知莺性子跋扈,雖也蠢笨,卻奇怪地将李木熙看了個透,知道表面的一切都是他僞裝的。無論李木熙怎麼示弱、示好,都絲毫不領情。失憶後,她更是天真爛漫了,似乎那絲判斷力都消失了,看李木熙哪哪都好。
李木熙将縮在他懷裡的少女毫不客氣地摟着,眼裡露出微不可見的鄙夷之色和令人心悸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