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指捅/得更深了些,使勁在他的口腔中翻攪,毫不收斂力道。
令她惡寒的是,李木熙的面部浮上潮紅,他發出的聲音愈發奇怪了。
他的眼神柔軟得好似陷入一灘水中,溫柔地垂眸看她,簡直要将人溺死在裡面。
他口齒不清道:“……莺…莺……”
謝知莺立馬将手指抽了出來,她被吓得後退了幾步:“你變态啊你!”
她瞪了李木熙一眼,趕緊逃回房間去,怕這隻發/情的“騷狐狸”又追上來,她甚至将房門反鎖住。
一切結束後,她松了口氣。
手指尚還帶着濕氣,像被一隻黏糊的蟲子粘住,難受得緊。謝知莺垂眸看去,隻覺得方才那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蹙着眉頭,用紙巾細心地将手指一寸一寸地擦幹淨。
*
去學校後,謝知莺發現衆人看她的眼神有幾分怪異。
平日裡雖然也會有不少人看她,但不會像現在這樣多、這樣奇怪。
凡是她經過的地方,都會有幾個人聚在一起,用那種意有所指的目光注視着她離開,然後竊竊私語,時不時擡頭看她幾眼。
謝知莺面色冷凝,她毫不回避,反而直直地看着他們,把他們反而看得不好意思了,隻好讪讪地收回視線,裝作正在忙事情。
謝知莺心中嗤笑,她最厭煩這種在背地裡蛐蛐人的行為,倘若看不慣她,大可以到她面前來講,反而她會覺得對方性子直率。
進了班級,這種不适感越來越強烈。
她剛進門,大家齊刷刷地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一齊看向了她,眼神富有深意。
謝知莺後知後覺似乎發生了某件不得了的事情,她諷刺地勾唇。
大大咧咧地将書包摔在了桌子上,她一屁股坐了下來,抱胸直直地注視着前方。
終于,她聽見了幾聲不屑的竊竊私語——
“瞧謝知莺那副嚣張的模樣,恐怕她還不知道吧。”
“就是,往常大家忍着她的壞毛病,還不是因為她是謝家的千金,現在一切都明了了,她不過就是謝家收養的女兒而已,還在擺她的千金架子呢。”
“不是有句話叫做‘野雞飛上枝頭變鳳凰’,人家就算是收養的,不還是謝家的女兒啊,狐假虎威也是見識到了。”
謝知莺順着這些聲音看了過去,都是幾個平日裡看不慣她的人,這下看她落勢,連忙出來落井下石。
不過倒是知道了今天同學們怪異态度的原因了,她不是謝家女兒的事情遲早會被揭曉,謝知莺自從知道這件事後,就從來沒想過要瞞天過海。
隻是被暴露得這麼快,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謝知莺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應該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吧。
不過無所謂了,謝知莺聳肩,自顧自地從書包裡将書本取出來。
上課鈴響了,強制性地阻斷了周圍同學探究的目光。
謝知莺一早上的态度都非常認真,即使困倦,也強迫自己努力睜大眼睛,認真地聽講。
她很聰明,即使平時的學習态度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将成績保持在了班級中遊,不過她們班整體太差了,即使在班裡是中遊水平,放在整個年級中,就是後段水平。
老師講的内容過于瑣碎,都是細小的知識點,謝知莺聽得迷迷糊糊,無法在腦海中建立一個完整的知識框架,基礎沒有打好,以至于整個人的腦袋懵懵的。
謝知莺合上筆記本、放下筆。她揉了揉酸澀的雙眼,心裡有些無措,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學習,現在再次拾起,發現難度系數比起自己想象中要深遠得多。
以她現在的水平,想要考一個不差于A大的學校,無異于女娲補天、精衛填海。
但她一定會做到。
面前忽然湊了過來一個人影,來人目光粘稠、陰冷,像條惡心的蛆蟲,攀附在她的皮膚上。
“謝知莺,我想和你處對象。”
謝知莺擡頭一看,心中好笑,她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以前那個天天被她呼之喚來、揮之即去的狗腿子。
“我尋思這也不是狗窩啊,怎麼突然聽見狗叫聲了。”
她輕笑一聲,揉了揉耳垂,眉眼間皆是不屑。
“你!!”
祁笙笛面色漲紅,他連忙環顧了一下四周,這節是大課間休息時間,大部分同學都一窩蜂地跑出去玩了,教室中剩的人寥寥無幾。
見狀,他松了一口氣。
少年面色微緩,他低聲道:“謝知莺,你别裝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也很難受。我這也是為你考慮,你想想,你都不是謝家的親女兒,謝家主還把你放在身邊,還能因為什麼,就隻剩下聯姻這一個原因了。現在你的身份暴露了,還會有哪家的豪門看得上你。”
謝知莺冷笑一聲,她微擡眸,掃過他:“你想說什麼?”
祁笙笛被她那一眼看得身子酥麻,他面上升起紅雲來,以為謝知莺被他說動,連忙又靠近幾分,他幾乎有些迫不及待道:“但是我不一樣,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們現在可以先談戀愛,等之後再結婚,我家雖比不上你家,但我最起碼結婚後不會磋磨你。”
他一邊說着,一邊小步小步地挪向謝知莺,越來越近。
他幾乎癡迷地看向謝知莺,少女散漫地坐在椅子上,眉眼精緻冷豔,此時她翹起唇角,美得愈發驚心動魄起來。
祁笙笛忍不住伸出手要去探她白皙的手腕,卻被猛踹了一腳,那一腳狠狠地落在他的小腹,他痛嘶一聲,額頭冒起冷汗來,狼狽地癱坐在地上。
“謝知莺!!!”
少女玩味地笑着:“你爹我在這呢。”
“好好好!我看你能裝到什麼份上,之後我等着你求我。”
祁笙笛怨懑地擡眸看她一眼,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