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張大人先行一步已經到江南查清了一些人,還有赈災的銀兩為何不夠。
謝長宴放下正在批閱的奏折,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我就知道,他們不會乖乖聽話。”
張大人拱手行禮道:“請皇上務必要嚴懲不貸。”
“那是自然。”
“來人,傳令下去,此事由張大人全權負責,該罰的罰,該殺的殺。”謝長宴語氣陰冷,燭光影影綽綽,謝長宴的影子映在屏風上,像一頭巨獸,似乎要将所有不滿吞噬。
張大人行禮,嘴裡激動道:“臣定不負所托。”
說要便退下了,謝長宴批閱奏折,腦海裡卻全是宋婉凝的影子,他擺了擺手,長庚立刻上前,彎着身子,等候差遣。
“婉凝怎麼樣了?”謝長宴關上奏折,詢問道。
“今兒個下午用過膳便睡下了,想必還沒好透。”長庚彎着腰,仔細回想道。
“罷了,朕再去看看。”謝長宴放下毛筆,站起身朝着宋婉凝住所走去。
天色将晚,長庚提着一個六角燈籠走在謝長宴前方。
過去時,宋婉凝已經睡下,謝長宴也悻悻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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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凝躺在床上,哪裡真睡着,玉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娘娘,為什麼不見?”
宋婉凝回過身子,看着玉蘭,嘴裡道:“太累了,想休憩。”
玉蘭哪裡看不出她的心思,寬慰道:“娘娘,我們依附着皇上生存,得罪他總不歸是好事,皇上畢竟是太子,不可能面面俱到。”
玉蘭說得很有道理,換做是她,也會抄自己滿門的。
隻是希望的怨恨怎麼會突然消散,隻是相互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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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謝長宴并不知道宋婉凝對他為何視而不見,想來想去,也并未覺得自己做錯什麼。
反而水患的事讓他焦頭爛額,國庫本不充足,現在沒有一點銀子可以撥出來,可是那麼多人流離失所,是他這個做皇帝的無能。
“皇上,該歇下了。”長庚看了看天色,囑咐道。
謝長宴點了點頭,一群宮女太監開始伺候他就寝。
半夜,謝長宴還是精神的很,他回想起宋婉凝對他的冷漠,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三天前還好好的。
他對她終究是有愧疚,他沒想過,他尋了許久的女子姓宋,更沒想到自己隻是抄了戰隊五哥的侯爺,會是她的家。
她恨我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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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宋婉凝都沒見謝長宴,玉蘭一次又一次的規勸她,可她總是踏不過心裡那關。
她坐在蓮池旁,想的出神,手裡握着的魚飼料一顆顆掉入,錦鯉彙聚一處,張着嘴期待着天上的餡餅。
宋婉凝今日梳了個一字頭,别着一支金鑲珠花福簪,牡丹绫絹頭花,,穿着一件藕粉色的衣裙,眼波流轉,貌美靈秀。
謝長宴看得出神,他本欲去尋她,卻不曾想在這裡遇上。他阻止了長庚的通傳,隻願這樣看着她。
“娘娘,我尋了你許久,你竟在這裡。”玉蘭從一旁跑來,嘟囔道。
“午膳用得太多,我出來走走。”宋婉凝回過神,莞爾一笑道。
玉蘭站在她的身旁,就陪着她喂魚。
“皇上!奴婢該死。”玉蘭一轉頭便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謝長宴,連忙行禮。
謝長宴也沒想到他的好心情就這樣被打擾了。
宋婉凝一聽,回眸一望,忙地想躲,謝長宴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嘴裡道:“婉凝,你真的不願見朕了?”
聽他這麼一說,宋婉凝鼻頭酸酸的,渾身上下像泡在水裡,喘不過來氣。
宋婉凝緊捏着軟帕,手心薄薄的汗,汗濕了軟帕。
謝長宴見她不語,走上前去,站在宋婉凝地面前,強迫她看着自己,不甘心地問道:“到底怎麼了?”
宋婉凝隻是不語,謝長宴沒了耐心,生氣離去。
謝長宴走後,玉蘭趕忙上前,恨鐵不成鋼道:“娘娘你這是何苦。”
宋婉凝也不知道,那日的夢境一直纏着她,仿佛要将她撕碎,她想忘記,卻忘不掉。
玉蘭覺得自己主子似乎一病還轉了性子,她也不懂。
宋婉凝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想想,過了心理這一關。
“宋嫔娘娘?”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宋婉凝回頭,卻瞧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溫大人。”宋婉凝有些驚訝。
“剛才遠遠瞧着像你,沒想到真是。”溫玉執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