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影影綽綽,謝長宴看得入迷,他牽起宋婉凝的如柔荑的手,輕輕落下一吻,眼神卻要将她剝光。
變更見狀,立馬屏退了左右,給二人留下膩歪的空間。兩個人好不容易重歸于好,是該親密親密。
長庚聽着屋子裡的喘氣聲,望着東升的弦樂,有些感慨。
他自幼跟着謝長宴長大,他受了多少苦,多少累,他都看在眼裡,隻是沒想過,機關算盡的謝長宴也會有了軟肋,他由衷的高興。
遇見宋婉凝之後,謝長宴少了許多戾氣,也不再似從前那般藏着自己的心思,永遠都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
換句話說,謝長宴真的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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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宴在江南呆了一個月之久,也終于解決好了水患以及貪官一事,也熬了好幾個大夜畫出了阻擋堤壩的圖紙。
宋婉凝還提議募捐,讓京中的達官顯貴紛紛捐出五百兩銀子,用來治理水患。
水患的事情已解決,謝長宴整個人都松懈下來了,帶着宋婉凝在江南好一陣遊玩,還不許長庚他們跟着。
但是又不得不忌憚謝長宴和宋婉凝的安危,所以死士和侍衛便一通僞裝,躲在人群之中。
來江南的大半時間,他們都在因為水患的事情焦頭爛額,如今得閑一看,江南的景色甚美。
市井街坊猶如棋盤一般四通八達,整日隐在朦胧團團的白霧之間,有流水成河,河上畫舫,岸邊是垂柳,微風一吹,枝條猶如少女的發絲,随風搖曳。
有人說書,有人叫賣,河水清澈,倒映着石橋,欄上長着綠綠的青苔,被人踩滅,又冉冉升起。
謝長宴二人撐着一把油紙傘,走在這江南煙雨中。
“兩位,新上的束钗樣式,二位瞧瞧。”一位攤販叫停膩歪的二人,宋婉凝驚喜往前去。
女子向來為這些心動,立定一看,好多新鮮的樣式,不同于宮裡的華麗,反而多了些栩栩如生。
“娘子,看看這個,這個是由通草紙制成,遠遠瞧去,猶如真花一般絢爛,名為永不凋零的花。”小販介紹着他的鎮攤之寶。
宋婉凝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一支活靈活現的粉色菊花,上面還鑲嵌着一隻金線制成的蝴蝶,随着小販的展示,翅膀跟着舞動。
宋婉凝一眼便非常喜歡,她伸出手,學着小販的樣子,心裡愈發開心。謝長宴見她露出少有的歡喜模樣,大手一揮給了小販一錠金子,驚地小販瞳孔放大。
“夫君這…也太多了……”小販還沒說完,便聽見謝長宴再次說道:“不用找。”他接過宋婉凝手裡的钗,替她簪在的耳邊,嘴裡感歎道:“娘子戴這個甚美。”
二人濃情蜜意離去,小販看着他們的背影,在掂了掂手裡的金錠,整個人充滿了信心,繼續叫賣着。
謝長宴看着她歡喜的樣子,跟着勾了勾嘴角,緊握住了她的手。
“這些夫君,我很喜歡。”宋婉凝撚指撫摸着那朵菊花,心裡甚是欣喜。此刻她和謝長宴竟也像尋常夫妻一般,簪花遊街。
遠處一艘福船停駐,老闆不停招攬客人,看着謝長宴二人走來,立刻迎了上去。
“二位客官,可想坐船?”宋婉凝立刻回頭看着謝長宴,謝長宴一看她的眼神便明白,她想坐。
宋婉凝一直身居京城,從來沒有離去過,更别說坐船了,所以她的眼神寫滿了期待。
此時此刻,宋婉凝仿佛回到了幼年時期,如孩童一般肆無忌憚的撒嬌。謝長宴心裡自是高興,因為她需要他了。
謝長宴又是大手一揮,直接包圓,二人坐在福船上,感受着江南的水鄉,宋婉凝也是一刻也不停歇,新奇地看着周圍的一切。外面飄着蒙蒙細雨,宋婉凝也不怕,愣是坐在船頭。
“婉凝,進來吧,外面雨水大。”謝長宴伸出手,害怕宋婉凝感冒。
宋婉凝雖然進來了,可是心卻在外面,情急之下,謝長宴替她在船上打着傘,她在身旁像個小貓,引得謝長宴很是無奈,可看向她的眼神卻是寵溺。
于是岸上的人就看見這樣一幕,一個穿着矜貴的男子,一絲不苟地為心愛之人撐傘遊玩,引得好多女子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搖了搖頭。
不少的人感歎道:“好一對佳人。”
倏地,不知怎的,船身劇烈搖晃,宋婉凝一個不留神差點摔落,好在謝長宴緊緊抓住了她的手,才避免落入水中。
可是下一瞬,船身開始漏水,船夫飛快擺動船槳,想讓船靠岸,可是河裡卻陸陸續續有好多船,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長庚一看,便知道要出事,所以已經有幾個侍衛下河準備接謝長宴他們。
“啪嗒”一聲,船身直接破裂,宋婉凝也一個晃動,直直栽了進去。
“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