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我家娘娘遭受這些。”子安拍了拍,兩個人同時為自己主子的前程擔憂。
玉蘭還在傷懷,尤答應卻突然來了。
“你家娘娘安置了?”尤答應神色慌張,看起來很着急。
“還未,我去通傳。”玉蘭趕忙走近,對着宋婉凝通傳道。
“請她進來。”
一息,花盆底的聲音傳來,宋婉凝擡頭卻隻看見尤答應一人進來,看着她慌張的神色,宋婉凝猜到應該有不妙。
“宋嫔娘娘。”尤答應行了禮,緊忙湊近宋婉凝道:“娘娘,快些想法子,我剛才去乾清宮,聽到不少大臣上書說要賜死你,以正血統。”
聽完尤答應的話,宋婉凝眸子一淩,手緊緊攥着太師椅把手。
“這般等不及。”宋婉凝冷笑道。
“而且這事八成跟皇後有關。”尤答應提醒道。
“這話怎講。”宋婉凝打破砂鍋問到底。
尤答應正了正神色道:“你和皇上出宮時,林貴人不止一次去找她,然後沒過多久,林貴人暴斃了。”
“我覺得這些事跟她脫不了關系,娘姐姐别忘了,她曾經陷害你。”尤答應又記起自己生病一事,皇後嫁禍宋婉凝。
宋婉凝經過提醒,也想起這件事。
宋婉凝本以為自己收斂,成不了誰的眼中釘,周若雪卻不肯作罷放過她。
那我隻有整整你了。
*
謝長宴并未禁足宋婉凝,所以晨昏定省還得去。
宋婉凝今日穿着一件薄荷綠的旗袍,搭了個淺綠坎肩,小把一字頭,點翠蝴蝶簪,绫絹頭花,一支寶石步搖。
“娘娘,要不今日告個假?”玉蘭細心體貼道。
宋婉凝知道她是還害怕自己去聽那些陰陽怪氣,宋婉凝捏了捏玉蘭的手,給了她一個自己沒事的眼神。
“若不去,她們定會覺得這是真的。”玉蘭眼見勸不過,也應了聲出門。
一路上,他們聽見了很多議論,都是玉蘭上去阻止了她們:“遭賤的狗奴才,連主子也敢攀談。”
“當心挨闆子。”玉蘭憤憤不平道,幾個人聞聲就逃離現場。
“算了。”宋婉凝伸出手,玉蘭連忙接過。
“别跟他們計較,過不了幾天他們就會被新樂子吸引目光。”宋婉凝反過來安慰起了玉蘭。
“就娘娘心大。”玉蘭恹恹道。
“沒事。”宋婉凝聽得多了,也不想因為這個耗費心神,昨日她叫了禦醫開了落胎藥,來這之前,剛剛服下。
她不能失寵。
“快些吧,等會遲了。”玉蘭歎惋道。
*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一衆嫔妃跪拜道。
“快些請起。”周若雪坐在狐狸皮毛軟方塌上,矜傲道,而她的眼神落在宋婉凝身上,心裡是愈發得意。
雖然江南之行沒能成功解決她,好在傳出這些謠言,讓謝長宴徹底厭惡她。此刻,她高高在上,是這場博弈裡的得勝方。
衆嫔妃起身落座。
“哎呀,真是許久未見宋嫔妹妹了。”俞嫔率先開口,由于她先進宮,所以叫同在嫔
位的宋婉凝妹妹。
宋婉凝含笑應道:“勞姐姐記挂,江南此行兇險至極,婉凝幾次險些命喪黃泉。”宋婉凝不卑不亢的樣子,讓許多人嗤笑不已。
“妹妹現在身懷六甲,可得仔細自己的身子。”賢妃軟綿綿的嗓音開口道。
“謝賢妃姐姐。”宋婉凝起身行禮。
“宋嫔,這身子一個月不到吧,距離妹妹回宮也是一個月,你們說巧不巧。”這話一出,所有人噤聲,無人接話茬。
這一句話無非是在說,宋婉凝在路上遭遇匪寇,一切都往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血統不正上引。
“姐姐記性真好,臣妾在江南和皇上也是夜夜雲雨交歡,這孩子來得不足為奇。”宋婉凝知道這些嫔妃的痛楚,故意說得不堪入耳,也是打他們的臉。
“放肆!”靜了半晌的周若雪終于開口了。
“當本宮這是什麼地方,這種污言穢語也說得出口。”周若雪怒火中燒,本身以為她幾次死裡逃生、皇上厭棄會有所收斂,不曾想還是這般。
宋婉凝立馬跪在地上,認錯道:“臣妾知錯,不敢再犯。”
“給本宮掌嘴。”周若雪擡手着她身後的兩個宮女。
芸兒得了旨意,志氣高漲,來勢洶洶走到宋婉凝面前,剛想動手,卻被玉蘭抱住腿腳,施展不開。
“皇後娘娘,我家娘娘不是故意的,還請你看在她懷着孩子辛苦的份上,饒恕她。”玉蘭跪在地上,匍匐前進地求着情。
沒想到其他嫔妃卻跪在地上,請求道:“請皇後娘娘重罰宋嫔,以示懲戒。”
“本宮今天不罰你,你是不會将我放在眼裡了。”周若雪緊緊撚着佛珠,木着臉說道。
“來人,給本宮打。”芸兒朝着周若雪點頭,示意領旨,緊接着一腳踢開玉蘭,重重的幾耳光打在宋婉凝膚若凝脂的臉蛋上,手掌印立刻布滿她巴掌大臉上。
賢妃此時跪在地上,急忙求情道:“皇後娘娘,宋嫔她不是有意的,無心之失,娘娘饒恕她吧。”
周若雪默不作聲,閉着眼撚着佛珠享受着這清脆的巴掌聲。
心裡得意不已。
宋婉凝你也有今天。
玉蘭繼續抱着芸兒的腿,周若雪卻連玉蘭一起掌嘴,玉蘭雖然不是主子,也受過磋磨,可是這樣被人直打巴掌的經曆卻是沒有過,眼淚立刻布滿着眼眶。
突然,一陣高呼打斷了行刑:“宋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