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睨着眼睛,打量着賢妃,見她神色痛苦他傳令徹查此事,碰巧今日周若雪解了禁足。
謝長宴有意懷疑她,但是卻不能輕易處置她。
就算你是帝王,也不是随心所欲,也要忌憚周家強大的勢力,再則就是謝長宴也不願意别人說他過河拆橋。
宋晚凝有些感慨,她本以為帝王是真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殊不知身處高位更要步步謹慎。
過幾次,藩國會來觐見,各宮裡都在準備此事,不能落下話柄,誰知這個節骨眼上,傳出賢妃這件事。
“婉凝,朕把賢妃交于你,你務必照顧好她。”謝長宴囑咐道,宋婉凝福了福身,将這件差事接了過來。謝長宴走後,玉蘭不解道:“娘娘為何要接下這份費力不讨好的差事,做不好,阖宮上下都會留下話柄。”
宋婉凝看着床上的人,喃喃道:“隻希望這一切順利。”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她不想賢妃這個苦命人就這樣不清不楚的被人害了。
哪曾想,這件事目标從來不是賢妃,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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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藩國觐見,宋婉凝穿着吉服和謝長宴以及嫔位以上的嫔位以上的妃子一起,賢妃抱病,于是隻有一位俞嫔,除了皇後,妃位之上在無人。
“許久不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還是光彩照人。”俞嫔誇贊道。
“多謝妹妹。”周若雪掩面輕笑,露出的眉眼卻給人一種恐懼之意。
“聽聞宋嫔妹妹最近廢寝忘食地照顧賢妃妹妹,不知賢妃這胎像可還無異。”周若雪目光轉向宋婉凝,她原本還在走神,就這樣被“照顧”上了。
宋婉凝站起身子,行禮回話道:“謝娘娘記挂,賢妃一切都好。”
“那本宮就放心了,本宮宮裡還有一株千年人參,你差人帶回去,也是本宮的一點心意。”周若雪擺了擺手,一旁的大宮女芸兒趕忙福身離去。
宋婉凝心裡疑惑,卻還是行禮道:“嫔妾替賢妃娘娘謝過皇後娘娘。”
“你們都還是要多替皇上開枝散葉。”周若雪話音剛落,謝長宴帶着使臣到了。
謝長宴招呼所有人落座。
“臣此番給皇帝陛下帶來了禮物。”一位使臣行禮道。
此番勾起了謝長宴的興趣,嘴裡道:“請。”
使臣故作神秘地拍了拍手,一群歌舞伎跑了進來,穿着藍綠色衣衫,輕紗覆面,随着音樂飄飄起舞一舉一動盡顯異域風情。忽的,所有舞姬聚在一起,散開時紅色,一名身穿紅色煙雲輕紗女子在人群裡扭動着姣好的身姿,一颦一笑令人流連忘返。
“原來是給皇上獻新人來了。”俞嫔感歎道,将面前的果酒一飲而盡,嘴裡絮絮叨叨。
“宋嫔妹妹,你瞧,馬上就會新人笑,舊人哭了。”俞嫔連飲幾杯,似乎怎麼也解不開心裡的苦悶,宋婉凝安慰道:“俞嫔姐姐貌美,皇上定不負你。”
俞嫔哭笑了兩聲,聲音絲毫不加掩飾,不少的大臣望了過來。
宋嫔趕忙勸阻道:“俞嫔姐姐醉了,快将她扶出去醒醒酒。”宋嫔囑咐着一旁的貼身宮女。
宮女見狀,立刻兩人扶了出去。宋婉凝松了一口氣,心裡不禁疑惑,俞嫔是個穩重的人,今日怎麼會。
為了緩解心裡的郁悶,宋婉凝端起酒杯,飲了一口,濃郁的酒味立刻充斥着她的口腔,她強忍不适,想要吞下去,卻一不小心,被嗆到了。
這下鼻腔裡都是酒的味道,他瘋狂用軟帕遮住鼻口,瘋狂咳嗽。
玉蘭也在給他順氣,輕輕拍拍她的背,緩解不适。
謝長宴蹙着眉頭望了過來,嘴裡不虞道:“給宋嫔換個梅子湯。”随即換上笑容道:“不會喝酒就不喝。”
說完,謝長宴若無其事地轉了回去,繼續欣賞舞蹈。
宋婉凝望着他,心裡暖暖的,她舀了一勺梅子湯,放進嘴裡,冰涼涼,酸甜甜的口感迅速滾滿口腔。
她又連喝了好幾口,不知為何,開始有些頭昏腦脹,她扶着頭,甩了甩,想要恢複神智。
衆人卻被一聲“咚”得一聲吓了一跳,緊接着就是:“娘娘,你怎麼了?”
“來人,快傳太醫!”宋婉凝暈倒,謝長宴不顧一切地抛下使團,自己去等待結果,使團交由皇後陪同。
“快去吧,皇上,看看妹妹怎麼了。”周若雪微微皺着眉頭,一臉擔心之意。謝長宴一走,她和芸兒有個微不可察的對視,周若雪将笑意隐藏在對使團的敬意裡。
“各位吃好喝好,我們還準備節目。”周若雪舉起酒杯地說道。
使臣明顯有些不悅,行了個禮道:“皇後娘娘,皇上這般為一個女子癡狂,我們有理由懷疑,他是不是一個聖明的君主。”
這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就連舞姬也停了下來。周若雪不卑不亢,微笑着看着發難的使臣,嘴裡道。
“這話差已,皇上為一個女子如此這般,代表着他關心民衆,哪怕今日暈倒的是在座的每一位,皇上都會心系,這不更好說明了皇上是你們值得信任的君主嗎?”
“難道大家是覺得皇上不是聖明的君主?”周若雪起身,睥睨着在場所有人。
周若雪一舉一動,盡顯大國風範,也鎮住了想要繼續發難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