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真是風韻猶存啊,言老弟不摟着你,我以為哪個小姑娘呢。”
秦玥強顔歡笑一晚上本就很累,看到滕紀東更是一點也演不出來,最多隻能做到不黑臉:“滕董取笑我了,我早就人老珠黃了。”
易世言笑着不說話,摟着秦玥的手用了些力,把人拉得離自己更近,看着滕紀東的目光冷了些。
“弟妹這什麼話,就這屋裡,随便拉一個二十多的那都比不上你……”
滕紀東說着,手自然伸來要搭上秦玥裸露的肩膀,沒等碰上就被不輕的力道打到一邊。
“滕董,你喝多了。”
易世言摟着秦玥錯了個身,自己迎面對着滕紀東這張流氓臉,他依舊保持風度的笑着,眼中已沒半分客氣的意味,警告的意思很明顯。
最近的易世言商業戰績耀眼,風頭正盛,許多人想着來投一桶金。反觀滕紀東的公司最近動蕩頗多,人心不齊,争議不斷,人人畏懼的日子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滕紀東的臉更紅了,他盯着面前護娘們的小子,如今早就不是當初唯唯諾諾求自己的模樣了。
心裡不得勁,面子得挂住。他誇張大笑幾聲,連拍了好幾下易世言的肩膀:“言老弟啊,美好的東西都是要大家一起欣賞的,大哥開個玩笑,你怎麼還較上真了?”
易世言禮貌笑着,嘴角上揚那點弧度得拿放大鏡看。
滕紀東自讨了沒趣,一刻也不停留,酒杯往地上一扔,轉頭拿了服務生手裡新的一杯就走。
酒液和碎片飛濺,現場尖叫一片。秦玥提着裙子連連後退,不解地問:“你不是一直忌憚着他?給他惹毛了又招很多麻煩。”
易世言低頭看她,挑了下眉:“我隻能原地踏步嗎?惹了我就能好過?”
秦玥半信半疑:“你打什麼主意呢?”
易世言輕笑,優雅地抿了一口酒:“是時候該好好補償兒子了。”
銀貿公館樓下。
“我不送你了,晚上還有一局,不帶女的。”
“嗯,我自己回去,你走吧。”
“到家說一聲。”
“好。”
瑪莎拉帝剛一走,女生拎着包在路燈沒維修的小區裡搖搖晃晃,廉價高跟鞋磨得她腳跟都是血,貼着大腿的短裙邊一直撕裂到腿根,春光若隐若現。
沒走幾步,晃到不亮的路燈下面,她終于站不住,膝蓋在地上砸得悶響,胃裡翻江倒海直沖喉管。
一跪下,下身一陣陣尖銳的刺痛,嘔吐的胃酸灼燒着嗓子,刺激得她眼淚直流,流着流着就不再是生理性淚水了。
在那别墅裡,在那混蛋的手下不知道被灌了幾瓶酒,又被壓着發洩了幾次,她不清醒,記不清,但偏偏疼痛最清晰。
身旁有腳步聲傳來,她趕忙吸着鼻子胡亂抹幾下眼淚,沒等站起來,視線内突然多了一雙昂貴的鞋。
跟那個半瞎子一樣的鞋。
她莫名渾身抖了一下,僵硬着動不了。
“吳雨萱。”
頭頂一聲低沉又溫厚的呼喚,她又哆嗦了一下,緩緩擡頭,借着月光,這半張臉,這個聲音,熟悉得讓人膽寒,卻仍抱有一絲僥幸。
很快,面前的人慢慢蹲下來,這張輪廓分明的臉終于貼近了,在記憶中對上号了,這雙冷冽的眼,此刻讓本就醉酒的她徹底癱軟了。
“易……易安……是你嗎?”
面前的人沒說話,隻是向她伸出了手。
“你好像很害怕呢,需要我扶你一把嗎?”
他的手骨感修長,白皙美觀,可在她眼裡卻跟撒旦的邀請沒什麼區别。
“你不是……你不是轉學了離開瑞川了嗎?!你怎麼回來了?你回來要幹什麼??你怎麼找到的我……你找我幹嘛啊?”
吳雨萱語無倫次,酒也徹底醒了,單眼皮已經吓成雙眼皮,冷汗在挺翹的鼻尖聚集,她一抖,汗也跟着滴下來。
易安沒回答,隻是平靜地望着崩潰的她,先拉住了她的手腕,想把人從冰冷的草地中拉起來。
她的裙子全裂了,人光腿坐在草裡。
吳雨萱被這突來的溫熱激得猛抽回手,壓低了聲音叫喚:“當初的事我根本沒辦法!我沒有選擇!任何一個人在我這個位置,都得走到這一步!你不要站在道德的高處審判我!!”
“我也不想看她死!你以為我快活了嗎!你要是來報複我的,那你看見了,我現在的樣子你滿意了嗎!”
她的大腿内側滲出幾縷血絲,一路蔓延到膝蓋處,像幾條小血蛇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