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城的人?”
模模糊糊間,林淺感覺到有人将她抱入懷中,溫度滾燙,動作輕柔。
……
“非要說的話,我算她的……裙下之……呃不對,入幕之……啊,也不對,我是她的愛慕者。”
意識陷入一片黑沉沉的虛無。
林淺被人帶着,一路不敢耽擱,直往蜀地而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林淺和蘇暮雨糾纏的時候,蘇昌河等人對李寒衣的刺殺也并未停歇,幸而千鈞一發之際道劍仙趙玉真及時趕到,在暗河手裡救下了重傷的李寒衣,因為唐門三老方才被林淺和李寒衣一記暴雨梨花針搞得重傷瀕死,唐門三人算是廢了,趙玉真應對暗河一行人雖然有些吃力,但最後還是安然地把人救了下來。
于是這一天,無雙城的大師兄盧玉翟就看見自家師弟兼新晉城主剛出去沒幾天就抱着個姑娘急匆匆地回了城,一刻也等不了就跑回房間,吓得差點連手裡的槍都掉了。
祖宗,你怎麼還幹起強搶民女的事了!
咱們無雙城好歹是名門正派好吧!
大師兄憂心忡忡地跟了上去,很擔心自家師弟走向歧途。
在無雙把人帶進房間時無雙城的醫師也緊跟着進了去,急急匆匆的,好像出了什麼要緊的大事。
“她怎麼樣?”
無雙把人安穩放在自己的床上,瞧見她蒼白如雪的臉色,整個人好似一朵失去了生機的花,心裡一揪一揪地疼。
醫師把了脈,又看過無雙簡單給她處理的刀傷和骨折,“這位姑娘是氣血兩虛,又兼有心悸受驚,力氣衰竭才陷入昏迷。肩處的刀傷多次崩裂,幸而無毒,細心養着就好,就是這手腕……”
醫師皺着眉,“腕骨碎得太嚴重,老朽隻能盡力而為,能不能接回去還要看命數。”
無雙看向床上的林淺,向來光彩照人的她此刻孱弱地好似一片快要融化的雪,叫無雙從心底生出密密麻麻的疼。
他又給她渡了些真氣,才讓開位置。
“勞先生們多費心。”
“不敢。”
無雙退了出去,盧玉翟已經給他掃好了尾,此時欲言又止地盯着他。
“師兄,怎麼了?”無雙疑惑道。
盧玉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弟啊,師兄知道你這麼大了,也到了該知事的時候,可也不能幹這種事啊,這姑娘是你從哪偷來的,快說,我好去給你收尾,不能讓人以為我們無雙城是什麼龍潭虎穴啊。”
無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搞懂他想說什麼,但還是解釋了一句:“這就是林姐姐啊,我……”
“你把她偷回來了?!!”
盧玉翟反應過來無雙嘴裡的“林姐姐”是誰,差點一嗓子嗷出來,臉上那種哇師弟你也太強了和你竟然沒被槍仙打死的表情讓他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差點噎死他自己。
“師弟,你,你是怎麼從雪月城逃出來的?”盧玉翟現在看自家城主兼師弟就像在看一塊活着的招牌,以前隻知道他厲害,沒想到他能厲害成這樣,從雪月城眼皮子底下把人二小姐偷出來竟然沒被打死,連傷都沒多少。
無雙震驚地瞪着他,内心無語,“我沒偷人,她被人追殺受了傷,我救了她。”
盧玉翟松了口氣,暫時不用擔心雪月城和無雙城會打起來了。
“林小姐的傷怎麼樣?”盡管對方是雪月城的人,但第一,她是無雙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第二,她沒有内力,也就沒有威脅;所以無雙城救一救倒沒有什麼大問題。
“不太好。”
無雙坐在了門前的台階上,“力竭,氣血兩虛,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盧玉翟拍了拍他的肩,“也别太擔心,我們無雙城各種靈丹妙藥也不少,總能讓她早點醒過來。”
無雙點了點頭,但神情裡的擔憂分明一點也沒消失,盧玉翟看了一眼房門,心裡歎息紅顔總是薄命多,“我去告訴師父一聲,據說師父和林小姐的生身父母還有一段交情。”
盧玉翟離開了,無雙一個人坐在外面的台階上,一邊擔心林淺的傷勢,一邊想起他救下她的那個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