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墨皺眉,糾正他:“是叔叔!”
“漂亮哥哥!”
夏禹被逗笑,哈哈幾聲:“你就接受吧,漂亮哥哥!”
梁子墨:“……”
他今年24歲了,要是上學的時候叛逆一些都能生出來一個五歲孩子來。
叫哥哥,多少讓他覺得有些别扭,但回過頭來一想這孩子會的詞不多,能完整喊出哥哥也算不錯了。
下一家是一個8歲女孩子,暫時寄住在隔壁親戚家。梁子墨見着孩子了,才發現她瘦小的可憐,個頭甚至還不如剛剛五歲小男孩。
那家親戚見梁子墨來了也不太歡迎的樣子,連一杯熱茶都沒有。
小女孩兒倒是不怕生,主動牽他的手,問他:“我喊陳阿姨陳媽媽,那我可以喊你爸爸嗎?”
梁子墨汗顔,他還沒有自己的孩子,這會兒有人要喊他爸爸怎麼聽怎麼奇怪,于是笑着捋順她打結枯黃的頭發,說道:“喊我叔叔好不好?”
“但是你看起來很年輕,我叔叔都五十歲了!”小女孩咬着手指思考了一會兒,“要不我喊你哥哥吧!”
梁子墨妥協了。
小女孩名叫廖雪,她顯然是很喜歡梁子墨。去家訪下一家時興奮的拉着梁子墨的手不肯松開。
他怕路滑孩子摔倒,直接抱起了廖雪走,她很瘦很輕,盡管梁子墨不健身,也能很輕松的抱着她走很久。
也許就連小孩子也天生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和物,又或者是陳阿姨教的太好,梁子墨上午家訪的很順利,沒有遇到難搞的狀況。
下午還接到了陳阿姨打來的電話,兩人溝通了一番,陳阿姨很熱心的幫梁子墨介紹各個孩子的狀況,即便人不在這兒,也對每一個孩子的近況了如指掌。
隻有到最後一個12歲那小男孩兒家時,是他今天碰到的唯一釘子。
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不學無術還十分叛逆的孩子。
廖雪見緊閉的大門,告訴他說:“漾漾哥可能出去了,他白天都不在家的。”
漾漾就是那孩子的名字,全名叫駱之漾。
梁子墨點點頭,側身看了一眼夏禹:“你知道他現在能去哪兒嗎?”
夏禹搖了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我上大學四年沒怎麼回家,這倆月才回——不過他餓了會去村長家吃飯,晚上可以過去碰碰運氣。”
梁子墨别無他法,隻好作罷。
随後帶着廖雪回了夏禹家,夏禹燒水,梁子墨動手給她洗了個頭,吹幹頭發之後,他打算給廖雪編個辮子。
“哥哥,你還會編辮子?你不是男孩子嘛?”廖雪問。
梁子墨伸手捏了捏她紅撲撲的小臉,笑着說:“當然是我媽媽教我的,我小時候也是留長發的。”
廖雪:“真的嗎?男孩子也可以留長發?”
“當然可以啦。”
梁子墨搬了凳子坐在廖雪身後給她梳頭,她的頭發因為長期沒人幫忙打理而打結成團難以梳順,梁子墨用自己的護發精油給她抹了抹再輕輕梳開。
又把她的頭發分在兩邊,一縷一縷的編成兩個精緻的麻花辮。那認真娴熟的樣子把夏禹都看呆了。
“不是,你真會啊?我還以為你瞎編的!”
夏禹在一旁看着,對一個男人會幹這種細緻的活有些吃驚,但是一想到對方是梁子墨又合理了幾分。
梁子墨一邊編辮子一邊笑着說:
“我可不是瞎編!我媽很迷信的,我剛出生的時候她去給我算命,大師說我要蓄長發才能平安長大不夭折,她就信了。後來我一直到十八歲生日之前都是留長發的,經常被認錯是女孩子。”
夏禹咂舌:“還有這種事,那你現在怎麼把頭發剪了?”
梁子墨含糊回答:“就……因為不喜歡。”
其實是因為他父親不喜歡。18歲生日那天,父親梁珺打了他兩巴掌,扯着他的頭發拿剪刀強行剪掉了。
夏禹聽了點點頭,隻當是他真的不喜歡,沒再問了。
給廖雪綁好頭發,天已經擦黑了,梁子墨把她送回了家,他要回去時小女孩兒依依不舍的拉着他。
梁子墨蹲着,她站着,廖雪忽然撲進他懷裡,摟着他的脖子說:“哥哥,你今天抱我我好開心,好久沒人抱過我了!還有你給我綁的頭發我也很喜歡!”
梁子墨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看着小女孩兒黝黑的眼睛和沒參半分假意的笑,内心泛出一陣說不出的柔軟。
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那我們明天見!”
從廖雪親戚家回來後,梁子墨又趕去村長家堵駱之漾,但是運氣很不好,沒見着面。
倒是被又被村長留下來吃了頓便飯。
吃完回夏禹家,他洗漱完躺在炕上一動不動了。
累了一天,打開運動步數一看,2萬+步!
梁子墨歎了一口氣,閉眼之前忽然想到還沒給程渡打電話,撥上号,他在一陣忙碌的彩鈴聲裡睡着了。
半夜驚醒的時候發現電話被接通了半個小時就挂掉了,程渡還給他發了條消息。
【程渡:好好休息】
梁子墨腦子昏沉沉的,打字回複他
【對不起,今天有點太累了,明天給你補回來一個好嘛】
信息發出,梁子墨就閉眼打算繼續睡,沒注意到手指誤觸了一個小兔子哭哭表情包發送了出去。
【程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