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喝茶!”
“放下。”
程渡沒接,甚至連個正眼都沒給,拿着手機處理文件。
程延趕緊放下茶杯,狗腿般給程渡捶肩捏腿。
程珈在一旁看着,其實有些心虛,她本意是想讓哥嫂關系更進一步,可她哥今天回來居然沒拿她開刀,看來是嫂子那邊沒啥反應。
她這人,要是還沒幹的事一定會提心吊膽好幾天,要不然也不會憋了好幾天才加嫂子微信。
可一旦已經幹了,那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已經闆上釘釘,她哥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找她算賬的事兒,更不用擔心了。
姐弟倆各懷鬼胎。
程珈:“哥你留下吃晚飯吧,爺爺出門釣魚去了,估計下午才回!”
程渡:“嗯。”
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老爺子好不容易拉下臉把他喊回來了,這會兒又給他擺個臉子,無非是想磨磨程渡的銳氣。
最近他的風頭太盛,上了财經新聞報道頭号,在業界内沒有人不知道他年紀輕輕就要徹底接手鑫隴了。
程渡也不着急,一直等到了晚上,程老爺子才施施然出現,将他叫進了書房。
聊過公司的一些事宜過後,話題又落在了程渡的私生活上。
程老爺子也不是那種十分古闆守舊的人,既然孫子已經結婚,他氣也氣夠了,懶得再去計較孫媳的出身門第。
隻是,人老了就會自然而然的化身一款NPC。程老爺子呷了口茶就開始了。
“都成婚這麼久了,你媳婦是個男的也就算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孩子?要不然爺爺給你挑一個好生養的,改天讓人送到你那兒去,多養個女人而已。”
程渡指間彈了彈煙灰,冷然道:“我沒打算要。況且,就算他能生,那也要他點頭才行。老爺子,這事兒你不必瞎操心,安生歇着吧。”
對面啪的一聲摔下茶杯,擺起長輩架子:“混賬!你還頂嘴!既然如此,你這輩子都别想帶他回來!”
“多慮了,從沒打算讓你們見他。”
程渡将煙丢進煙灰缸摁熄,随即起身離開。
打開門,就瞧見程珈程延趴在一旁欄杆上假裝很忙的撓着頭。
程渡擡步離開,離開的背影身形颀長挺拔,他身上總是帶着那股不容置疑,無法撼動的氣質。他生于漫無邊際的大海中央,沒有沉溺于海底,隻因他是燈塔本身。
程珈對她這位二哥,除了又敬又怕之外,還十分欽佩。他是這個家裡唯一按照自己的意願活過一次的人,成功做到了連爺爺都拿他無可奈何,更佩服他身為一個男人,對婚姻的擔當。
隻是好像他不太會談戀愛呢OvO……
—
之後的半過月過去,梁子墨都沒有再主動打電話給程渡。
程渡有時間的時候就會主動打給他,可梁子墨和他講話的興趣不大,每次說不到兩句就會找借口挂掉。
但是大部分時間程渡總是在加班忙工作,梁子墨已經習慣了。
這期間還送孩子們去參加了期末考試,夏禹這兩天去學校批改試卷和寫成績單去了。雪下個不停,梁子墨就和李嬸一起待在家裡。
後來雪停了兩天,梁子墨突然接到了何蔓的電話。
“蔓姐?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何蔓在那頭氣喘籲籲地提着行李箱,站在雪地裡,大着嗓門:“你快出來接我,我來看你了!這破地方真是偏僻啊,這都能被你找到!”
“啊??”
兩個小時後的童伴之家内,何蔓俨然快要凍成冰雕,坐在炭火盆邊上發抖。
“這你都能待的住不回家住大别墅享福,子墨,你可真是個狠人。”
何蔓給他舉了個大拇指。
梁子墨給她找了件毯子披上,又端了杯熱水。
“你說這大雪天的你跑這麼遠來看我,讓我多不好意思。”
何蔓喝了口熱水:“得了吧,湯郝已經不來公司了,他備婚搞得家裡一堆事兒。你們都不在,我一個人瞎忙活多沒勁,把活丢給底下的人我正好出來溜溜!”
“是是是,我們蔓姐人最好了,為了來看我找這麼一大堆借口。”
何蔓咂舌:“嘶,其實也不是,我對你說的那個留守兒童公益活動還是挺感興趣的……”
幾個女孩子好奇的湊上來看她。
廖雪拉着梁子墨的手,問他:“哥哥,這個姐姐也是來照顧我們的嗎?”
梁子墨蹲下來揉了揉她腦袋,笑着說:“姐姐是來玩的,你們和她一起玩兒好不好?蔓蔓姐編的頭發比我編好看!”
“真的嗎?蔓蔓姐,我們可以一起玩嗎?”
“當然可以啦!”
何蔓今年27,看着這些小土豆們有種老母親看小崽兒的感覺,她性格開朗大方,很自然的和孩子打成一片。
到了晚上,何蔓問起梁子墨打算什麼時候回家,梁子墨說回鶴山去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何蔓問起為什麼,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和她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