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認真的回答她:“不是,我有為自己想的,這就是我想做的事!”
何蔓:“就這?”
梁子墨:“你看,修路,是我想要的,但是我沒錢,我想從程渡手裡拿錢去買我想要的,不就是撈了嗎?”
何蔓卡住,他說的倒是合理。
她想說讓他撈錢買些保值的奢侈品,再進一步理财投資買股。他要是把程渡哄得好了,直接送他一個小公司,那這輩子不就穩了嗎?
梁子墨居然在這兒說,他想給村子裡修路。
但如果細想,何蔓也能理解他。程渡給的那筆彩禮幫他擺脫了賭鬼父親,還讓他過上了優渥的生活,确實已經算是給了很大一筆好處了。
他現在想修路,也是為了願母親的遺願。
何蔓想到一個馊主意:“诶,子墨,我不是讓你裝綠茶嘛?上次效果怎麼樣?”
“還……還行?”
“那不就得了,你再裝裝可憐巴巴的樣子,在他面前哭一哭在外過得不好,隻要他還對你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愧疚心,肯定會給你打錢過來的!”
何蔓如是說。
梁子墨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程渡這兩天忙的空不開時間,已經好多天沒有和他通話的梁子墨有些羞于開口要錢。
夜深人靜之後,梁子墨給自己灌了一瓶酒壯膽。
他撥通視頻通話,那頭的辦公室裡程渡微微一頓,坐在他對面講話的某位股東謹慎的停下。
程渡瞥了一眼是梁子墨打來的,微微提起唇角,對對面的人說:“今天就到這,家妻催我回去。”
對面先是一愣,然後點點頭,退出了辦公室後,林陶把辦公室的門關好。
程渡接通,就看見一雙含着水霧的大眼睛怼在鏡頭前。
他的睫毛濃密又纖長,黑色的瞳孔濕漉漉的,像一隻迷失的小鹿,很難不讓人心生憐愛。
梁子墨趴在被窩裡,也許是姿勢不太舒服,他把手機往後挪了挪,重新趴了一次,整張臉就露出在了屏幕裡,還有睡衣下若隐若現的白皙鎖骨。
他的臉頰透着一層粉紅,嘴唇也泛着盈潤的光澤。
程渡看的喉頭一緊,他抿了抿唇,心裡多了一個念頭。
“你怎麼不說話?”
梁子墨暈乎乎的,等半天沒等到他開口。
程渡點了支煙,壓了壓躁動的想法,“又喝酒了?嗯?”
他喝醉酒之後,尾音會不自覺的擡高夾起,在程渡這裡,聽什麼都像撒嬌。
梁子墨沒聽見他的話似的,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睫羽微微震顫,程渡心好像被他睫毛剮蹭到一般,生出酥酥麻麻的癢。
他說:“你不理我。”
程渡呼出一口煙,嗓音微啞:“這幾天在公司忙,抱歉。”
随後想逗逗他,又補充一句:“是哪個笨蛋跟我賭氣不打電話的?嗯?”
梁子墨臉一紅,連帶着身體都熱了,支支吾吾起來。
“我……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很難過。”
程渡:“?”
“他們說你隻是因為看在長輩的份上才沒和我離婚,我本來不想讓你為難的,但是你說我們是家人……”
程渡心裡燃起一層怒火,是誰在他面前胡言亂語了!?
所以他這些天對自己愛答不理,隻是因為覺得他想離婚,所以心裡不痛快?
“墨墨,沒有的事,不要聽。”
梁子墨暈乎乎的也沒忘把所有難過的事兒想了一遍,好不容易擠出兩滴眼淚挂在眼眶裡。
“老公,我隻是因為害怕,我現在隻有你了……”
程渡呼吸都停滞了,夾着煙的指尖微微發顫,心髒被眼前這隻撒嬌的小鹿撞得七上八下。
“你……你叫我什麼?”
梁子墨把要燒起來的臉埋進枕頭裡,過了一會兒,擡起頭說:“老公,可以給我點錢嗎?”
程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