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蔓都快無語了,末了,還是對他說:“人生需要保持樂觀的幻想!你就是太悲觀了!”
“可是幻想太多會讓人陷入自己虛構的痛苦。”梁子墨不太認同。
何蔓:“……”
“你們聊什麼呢?還有飯嗎?剛從學校回來,餓死我了!”
這時夏禹突然打開門,打斷了聊天,大衣上挂着幾多雪花,帶進來一身寒氣。
梁子墨指了指廚房方向:“在廚房呢,自己熱熱。”
“好嘞,蔓姐中午好!”
何蔓點點頭:“诶,好。”
因為昨天見過,夏禹十分自來熟的與何蔓打過招呼之後就自己去廚房找飯了。
梁子墨撥弄了一塊兒炭火,将火鉗丢給何蔓:“蔓姐,回頭再跟你聊,我現在要去找村長聊聊修路的事兒。”
何蔓點點頭:“去吧。”
梁子墨撐着傘去了村長家,外面越來越冷了,已經沒有人在外面晃悠了。
他三步并成兩步的走到村長家,進了屋之後他趕緊搓了搓凍僵的手和臉。
“喲,小梁怎麼這麼大冷天跑過來了。”村長一家剛吃完午飯,見來人,他趕緊站起來迎,“吃了嗎?這大冷天的,來喝點酒暖暖吧!”
梁子墨聞酒頭疼,連忙搖頭拒絕:“不了村長!我有話跟你說,關于修路的事兒!”
—
兩天後,鶴山鑫隆。
程渡前兩天一大早讓林陶去查梁子墨下落,這會兒林陶抱着文件夾進了辦公室。
他一邊把文件遞給程渡,一邊說:“這是梁先生四個月前面試志願者的簡曆還有面試結果書面回信,按照時間就是您在您婚後兩三天,還有梁先生購買車票前往大灣村的信息,現在他人正在鄉下參加公益活動。”
程渡将電腦中正在批閱的文件關掉,曲着修長的手指翻着那幾頁資料。
林陶接着說,“後面是梁先生的母親舒惠女士長達十年的捐贈貧困地區的記錄,其中這個大灣村是她唯一下鄉過的地方。梁先生跟您領證前回了一趟杭城舒女士的老家,推測梁先生是看到這些,所以想去母親去過的地方盡一些綿薄之力……前兩天大灣村村委聯系了工程隊,簽了修路施工合同,出資人是梁先生。”
林陶彙報完這些就退出了辦公室。
程渡扶着額頭,輕歎一口氣。
他本來是不想動用手段調查這些東西,觸碰伴侶隐私的。
但是梁子墨不肯告訴他,他又擔心對方出什麼意外,事情就隻好發展成了現在這樣。
他實在沒想到,梁子墨要錢的目的居然是因為想幫村子裡修路,他為什麼不直接跟他說這件事兒?
前兩天晚上……還真是傻的可愛。
程渡回過神來,将文件收好。
那邊梁子墨下午要去一趟鎮上采購食材,何蔓閑來無事跟着他出去溜達。
夏禹忙完學校的事兒也沒事幹了,同樣要跟着出來,于是他一出門,自帶兩個跟屁蟲。
坐在拖拉機後車闆上,司機大爺貼心的拉起了一個棚子,避免了他們被風吹雪淋。
何蔓嗑着瓜子,她在鄉下的日子适應的不錯,鄉下慢悠悠的日子治好了她的睡眠困難。
她說:“哎呀,我現在覺得湯郝來不了真是人生一大憾事!這山,這雪,這人,多好!”
梁子墨笑着,回她:“得了吧,他其實比我嬌貴多了,在這兒待不到兩天就要走。”
何蔓大笑:“好啊子墨,下鄉來一趟都知道在背後蛐蛐人了!不過你說的太有道理了哈哈……”
湯郝跟他倆不一樣,父母是上市公司高管,家裡也算小資。他本來畢業就可以直接接受父母給他安排好的路,但還是堅持本心自己創業。
雖然平時看着大大咧咧,但衣食住行無一不要最好。要是能在鄉下待兩天都算他忍耐能力有所提高。
到了鎮上買完菜,夏禹幫他提袋子,付錢時何蔓問:“诶子墨,這些難道是你自掏腰包嗎?”
梁子墨說:“童伴公益項目政府有補貼,是不需要我出錢買菜的。”
何蔓點點頭,然後自掏腰包在隔壁超市買了很多零食和玩具,男孩女孩愛玩的都有,一大部分都交到了夏禹手上提着。
梁子墨瞧見主動幫夏禹分擔了一些。
他勾起唇角,内心有一處變得柔軟:“蔓姐果然隻是刀子嘴豆腐心。謝謝你,孩子們肯定會很喜歡。”
何蔓想起上次在電話裡說他們都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忽然為自己說過的話感到愧疚。
“上次那種話……我也是心急你口不擇言……說起來也慚愧,其實你走了那天我有去了解過這個公益項目。”
何蔓掏出手機,打開一個面給梁子墨看:“後來還看見網上有其他地區留守兒童需要資助,我多少捐了一點。”
她接着說:“子墨,如果不是你,我從小在城市裡長大,可能很難注意到還有這些孩子生活在深深火熱之中。謝謝你,為社會做貢獻的感覺,梃不錯的。”
梁子墨失笑:“謝我做什麼,你該謝謝自己。”
要發現這些弱勢群體其實不難,每天都會有大量的公益廣告投入城市日常生活當中。
難的是發現他們之後,能夠做到不視而不見,真的有心為他們施出援手,扶他們一把。
哪怕隻有自己在做這件事,隻有自己的那一份小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