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程渡說了晚上會回去吃飯,梁子墨就在回家之前到超市買了菜。
下午,程珈火急火燎的趕到鑫隴,被林陶攔在會客廳。
林陶戰戰兢兢的伺候着這個暴走的大小姐,“程小姐,程董真的在忙,麻煩你再等等吧!”
程珈眼眶通紅,剛剛哭過一場,右臉仔細看還能看見很明顯的巴掌印。
她咬着哭腔,對林陶說:“可是我已經等我哥三個小時了……”
林陶頭都大了,程渡哪裡有空見人?
程珈不死心:“你告訴我哥說,我要說的話跟梁子墨有關,我不信他不見我!”
林陶:“……”
半個小時後,董事長辦公室内,程珈坐在程渡對面用紙巾擦眼淚,邊擦邊觀察程渡的神情。
程渡點了支煙,表情一貫的冷肅,冷冷開口:“你想讓我幫你取消和易家的婚約?”
程珈小心翼翼的點頭。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來求這個從小就和她關系一般的二哥。
梁子墨昨晚和她講過易州的為人之後,她去查過。
發現這人在國外念書時就已經床伴無數,男女葷素不忌,劣迹斑斑,回國之後也沒見收斂。甚至兩人見第一面的當晚還去找了鴨。
她回去和程母好話歹話都說了個遍,奈何程母是鐵了心要她聯姻,程珈鬧起來,被打了兩巴掌。
她傷心悲憤的奪門而出,躲在酒店裡哭了一晚上找朋友幫忙,可顯然沒人願意為她同時得罪程家和易家。
走投無路之下,她想到隻有程渡能幫她了。
程渡抖了抖煙灰,态度捉摸不定:“我是個商人,你讓我幫你,好處?”
程珈知道,即便現在程家發展如日中天,但是得罪人的事兒也不是輕易能幹的。
程家已經把她和易州的婚事定了下來,要是退婚,鬧出去誰臉上都沒面子。
雖然她已經和程渡說過易州的誣陷過梁子墨的事迹,但顯然,整一個人和取消婚約完全是兩碼事。
她手裡攥着擦眼淚的紙巾,說:“我幫你追嫂子……我知道他……不、不喜歡你。”
聲音越說越小,程珈甚至不敢擡頭看程渡的臉色。
她害怕她二哥破防生氣,那樣就更不會幫她了。
程渡不可謂不氣,他冷笑兩聲,氣氛冷到極點。程珈吓得恨不得把腦袋埋胳肢窩裡去。
随後他淡然開口:“行。”
“程珈,你有幾分膽量。”程渡将剩下的半截煙丢進煙灰缸摁熄,半靠在沙發上,姿态放松肆意。
“我就幫你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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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墨系着圍裙,端着最後一道菜上桌的時候,程渡剛好到家了。
值得一提的是,從進門開始,他的心情就不錯。
程渡脫下大衣和西裝外套,走到桌邊,掃了一眼桌上熱騰騰的四菜一湯,心裡泛起一陣溫暖的柔軟。
他很早就清楚,人生短短幾十載,比起花天酒地,揮霍享樂,都不如回家和老婆吃一頓飯。享受褪去繁冗工作之後片刻安甯的夜晚。
老婆在家洗手作羹湯,那他就在外為他遮風擋雨。
如果老婆想要出去闖蕩,那就為他填平前方坎坷崎岖的路。
梁子墨将碗筷擺好,對他說:“洗手吃飯吧,我給你煲了……哎!幹嘛,我身上都是油煙!”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程渡拉着抱進懷裡,程渡的手在他腰窩上輕輕摩挲着。
腰上奇怪的觸感讓梁子墨渾身驚起疙瘩,他試圖推開程渡,但越推開就會被抱的越緊。
“墨墨,謝謝你。”
“謝我……幹什麼?”
程渡松開他,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
眼前人不明所以的神情太過引人犯罪,程渡沒忍住擡手捏了捏他的臉,燙的。
一隻臉會發燒的兔子。
“謝謝你為我做飯。”
“……應該的。”
誰讓你是金主OvO
等程渡洗好手坐下吃飯,梁子墨立刻為他添了一碗排骨湯。
“這是什麼?”
碗裡飄着一團綠色的東西,聞着還有一股難掩的苦味。
“苦瓜黃豆排骨,G市靓湯,我今天新學專門為你做的!就是沒看好火候,苦瓜煮過頭了……”
梁子墨有點不好意思,第一次給他下廚做菜,失手了,賣相有點失敗。
見程渡遲遲沒下勺,梁子墨把湯往他面前推了推:“賣相是不太好,但是味道我提前嘗過了還不錯的!”
他不會挑食不喝吧?那他豈不是白熬了。
拜托,起碼喝一口尊重下勞動成果吧!上次沒動的那碗馄饨害他一個人吃了兩碗,撐得想吐。
浪費糧食的事兒,他辦不到。
程渡對上他那亮晶晶的,期待的小眼神,有些心癢難耐。
最後沒抵擋住美人計的誘惑,拿起湯勺淺嘗了一口。
苦。
他不動聲色的咽了下去,然後把湯碗悄悄推遠了。
心裡想着梁子墨為什麼煲苦瓜湯?難道因為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