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莳欤不知道當時辦公室是什麼場景,江淮話少,對此是一筆帶過的。
倒是錢廣雄有事沒事就吹噓江淮是怎麼在辦公室為他一人舌戰群儒。
雖然沒能免了請家長一事,但(四)班那幫挑事的人比錢廣雄的懲罰更重,而他們帶頭鬧事的王剛更是喜提回家反省一星期。
其他同學好奇:“不過其他人也毆打人了,為什麼就你罰的最重啊?”
錢廣雄哼了一下,臭美的撩了一下劉海:“可能是老師看我不順眼吧,他們都妒忌我的天縱奇才和美貌!”
蘇天傲被錢廣雄這話逗的笑得前仰後附,最後摔倒在他同桌李銘身上:“哈哈哈,錢廣雄你說這話是真的不怕天打雷劈啊,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哈哈哈……”
李銘一針見血:“明明是你自己屢教不改,天天上到打架鬥毆,下到翻牆泡吧……這些事都幹了個遍吧,所以老師才不相信你吧。”
蘇天傲附和着:“對,之前還學人家談戀愛,隻可惜後來因為你臉上長滿了痘,被人家嫌棄不說,最後還被甩了,哈哈哈……”
“閉嘴,你們這群家夥沒資格說我!”
錢廣雄眼看着底褲都要被自己的損友扒了底朝天,迫切的需要一位盟友,他找上了葉莳欤:“陸茹甯你覺得說我說的對不對?”
正在和題目死磕的葉莳欤聞言,一臉茫然地擡頭:“啊?你說了什麼嗎?”
這話又換來了蘇天傲的無情嘲笑。
錢廣雄:“……”
學校分走讀生和住宿生,葉莳欤是住宿生,放晚自習後是直接回宿舍樓的。
高二的學業依然很重,每晚10點半才放學,但11點就必須要關燈上床睡覺。
每晚都會有宿舍阿姨去查寝,隻要被查到還有人沒有睡,不但會扣班級分,第二天還要全校通報批評。
時間過于緊迫,大家都是草草洗完就上床了,導緻葉莳欤連和宿舍裡的人增進感情的時間都沒有。
葉莳欤躺在上鋪上,才真的有自己成了高中生的真實感。
在此之前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還能重溫下校園生活。
葉莳欤閉上眼,迷迷糊糊地想:不知道這次要多久才能完成任務,希望一起順利吧。
*
沒兩天老班果然開始了調座位,英語課還沒下課就堵在教室門口。
等英語老師走了,他直接進來站在講台上,宣布前還喝了口自己保溫杯裡的水,才慢悠悠開口:“好了,終于到了我們一月一次的調座位時間了,各位同學們先别跑,大家等把座位調好後,再該幹啥幹啥。”
老班這個消息宣布後,全班都炸開了,大家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一位男同學喊道:“啊,可是老班我尿都快憋不住了,馬上就要尿在褲/裆裡了。”
有人附和着:“對啊對啊,求放過啊,老班。”
還有人趴在自己座位上,開始了耍賴:“可以不搬嗎?我舍不得我這個風水寶座啊。”
“哈哈哈,我終于要離開這個破座位了,上課總是反光,我都看不見黑闆寫的啥。”
老班等大家說得差不多了,才又慢悠悠開口:“好吧,既然你們那麼可憐,那憋不住的人現在可以去……”
話還沒說完,教室裡“唰”的一下,就跑走了一半,生怕老班突然反悔似的。
這次調座位,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代表性人物當屬葉莳欤,她終于有更多時間去騷擾,額,不,是請教江淮更多的學習上的問題了。
愁的是已經和同桌打成一片,舍不得分開的人。
在一陣吵吵鬧鬧,兵荒馬亂後,才終于塵埃落定,大家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
老班打開數學必修四的課本,在黑闆上寫下幾個字:“下面我們來學習任意角的三角函數。”
高中的生活枯燥又乏味,日複一日的刷題,背誦默寫,葉莳欤一個天選打工人都有點扛不住了。
高中生完全沒有任何自由可言,尤其是住宿生,每一秒時間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讓葉莳欤多多少少起了點逆反心理,她注視着窗外,面露渴望。
好想逃課啊。
再一低頭看着好幾張等着她寵信的空白卷子,她洩氣了,把整張臉埋在臂彎裡,這一舉動引起了江淮的注意。
他把所有黑筆塞進桌肚裡,再用尺子點了點葉莳欤的肩膀。
葉莳欤隻能暫時收起郁悶之色,轉過頭笑道:“怎麼了江淮?”
江淮見此,動作頓了頓,放在桌肚裡的手也縮了縮:“我黑筆沒油了。”
葉莳欤二話不說,就把自己鉛筆袋裡的所有黑筆都拿出來了,再攤開手讓江淮挑着用。
完全沒想過江淮昨天才剛向她借了一支黑筆。
“我這裡有,你挑看看,哪個用順手的就拿哪個用。”
江淮随手拿了一隻,見葉莳欤又要趴在桌子上,才說出自己的目的:“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葉莳欤:“……”
她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好像是挺明顯的。
不過沒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
這算不算是他們關系的一大進步?
這麼想着葉莳欤一掃剛才的陰霾之色,但面上還要假裝歎氣:“是啊,我好想放假啊。”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