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密斯馮,我們皮特都是直接回家的!”皮特媽媽站到了兒子身邊,掃了那一堆說謊的小孩子一眼,“我知道你們學校的意思,就是想把這件事的錯甩給我們。可還是那句話,要沒人事先提出來,我們皮特怎麼會把金豬帶來學校!”
“現在金豬丢了,這筆錢就該這些孩子一起來承擔!我也不要多,金豬價值1000港元,幾個孩子連帶着皮特都有錯,每個人出200港元,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她是個講理的人。
“不能這麼算的,皮特媽媽。”其他孩子沒有錯,沒人平白要出這筆錢。
“我算是明白了,鬧了這麼一出,還不是為了推卸責任嗎?行,那我就隻好自己想辦法!走了,皮特,事情沒解決前,先跟媽咪回家!”皮特媽媽扯過自己的兒子,放下了話就走,沒再給誰機會開口說話。
“密斯馮?”密斯李看着安靜的禮拜堂,好幾個孩子都快要哭了。
“帶大家回班級吧,正常上課。”密斯馮擺擺手,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這些新生或許一個會說謊,兩個會說謊,但在這件事上,所有的孩子都會說謊嗎?不,沒可能的。
那麼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皮特沒說實話。剛剛問他了,他隻是搖頭,根本沒開口。加上孩子媽媽就在一邊,還那麼強勢,可能孩子根本就不敢實話實說。
報警也好,找報社也好,學校沒錯,其他的孩子更加沒錯。
下午放了學,安妮又和大家坐在褓姆車上回憶了一遍,所有人都确定皮特下車前是把金豬寶寶挂在脖子上的。
“皮特媽媽好壞哦,居然要讓我們賠錢!”200港元呢,能買好多糖。
“我以後再也不要和皮特玩了。”
“我也是。”
“我到了,明天見。”安妮看到了熟悉的百老彙街,和好朋友們說再見。
“再見,安妮——”
送走了褓姆車,揮别了好朋友們,安妮沒有第一時間回家。這個時候家裡是沒人的,她直接去大伯娘做工的餐廳就好。
“大伯娘,我去明月阿姨的金店了!”
“知道了,早點回來。”正在準備晚上食材的仇新芽點點頭,沒阻止小外甥女往金店跑。
到了金店照例先拜财神,完了安妮才去找店長。
“明月阿姨,我看一下你這兒的金豬挂墜。”打了招呼,她已經熟門熟路地來到了生肖系列櫃台。
“怎麼,這麼快就找到目标客戶了嗎?”又是一個工作日,門店照樣冷清沒客人。店長看到了熟悉的孩子,又聽她目的明确,還以為是之前說好的事情有了進展。
“還不能說是客戶,明月阿姨,這個挂墜能讓我看看嗎?”一眼望去,就這個和皮特帶過來的小豬寶寶有點相似。
“當然可以。”店長将小挂墜拿出來,“小安妮,跟明月阿姨說說,到底怎麼了?”奇奇怪怪的,讓人好奇心起來了。
“重了。”一上手,安妮就知道現在手上的金挂墜比皮特帶來的還要值錢。她一邊挑着挂墜,一邊說了發生的事。
哦,原來是這樣。
“那你現在看挂墜是為了什麼?”總不至于出錢買下來吧?想想都不可能。
“明月阿姨,我買不起。”看來看去,還是那個超重的最像了,“皮特媽媽說了,她會找報紙的。而之前皮特也透露過,他有個舅舅在報社工作。明月阿姨,這個挂墜明天能借我戴到學校去嗎?”
翁明月看着小安妮,沒有第一時間拒絕。稍微整理了一下這個女孩進來後說的事情,結合現在,她還需要更多的細節。
“跟明月阿姨說說,你借挂墜想做什麼?”排除掉賠償,她有點不敢想自己想到的事。
“我還沒有想好,明月阿姨。可是我知道明天皮特媽媽很大可能會帶着人去學校的,還是報社的人。如果我剛好給她看到了我戴着這個挂墜,你說她會有什麼反應?”想了一下今天見到的皮特媽媽,安妮覺得自己猜錯的可能性很小,“她肯定會第一時間指着我,說是我偷了皮特的小豬寶寶。”
“然後呢?”翁明月更加輕聲地問。
“然後,密斯李、密斯馮或者别的老師會保護我,而皮特媽媽帶來的人肯定不會放過我。他們會給我拍照,會追着問我是怎麼偷的小豬寶寶。”報紙上都是這麼說的,好多人不願意被拍下來,還拿手擋着臉。
“那你會怎麼做?”内心稍稍掙紮了一下,翁明月還是繼續問了。
“我當然會害怕,害怕得說不出話。說不定到時候,我還會哭出來。”安妮想了一下可能發生的場景,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明月阿姨,如果一切順利,我就能有客人了!”還是好多好多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