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旅行的意義,是為了改變對這個世界的偏見。
沈伶舟忍不住掏出手機打開攝像,記錄沿途的風景。
楚聿看了他一眼,将車速放慢了些。
中午又經過一處休息站,二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定了鐘點房小憩一會兒後繼續出發。
為了配合沈伶舟拍照攝像,楚聿車速并不快,原本預計中午就能抵達目的地,一直到傍晚黃昏才終于駛入弟弟所在學校的地界。
看到見過一面的大學校門,沈伶舟終于反應過來自己不是來旅遊的,而是被楚聿強行拉過來找弟弟讨說法的。
原本被美景沖淡的不安心緒再次上湧。
他看着天邊滾滾翻湧的火燒雲,咽了口唾沫,掏出手機打字:
【你餓不餓,要不要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我請你。】
盡一切努力,這時間能拖延一分是一分,萬一拖着拖着,楚聿就打消這個念頭了呢。
楚聿拿過他的手機關機,就像是捂住了能說話的人的嘴。
他也沒再和沈伶舟做什麼無意義的解釋,把沈伶舟塞進車裡,道:
“在這等我,要回錢之後,想吃什麼随你選,我請你。”
他把沈伶舟的手機扔回去:“有事給我短信。”
說完,按下車鑰匙鎖了車子。
忽然被鎖在車裡的沈伶舟不安地敲打着車窗,但楚聿不予理會,扭頭闊步離開。
晚上六點,正是晚飯時間。
校園裡人頭攢動,齊齊朝着各大食堂湧去。
楚聿簡單一打聽,輕車熟路找到了沈耀祖的宿舍樓。
年輕的面容輕而易舉混進了大學生中,因此舍管并沒攔。
他敲開沈耀祖的宿舍門,屋裡隻有一個穿着背心打遊戲的男生,對方言簡意赅:
“沈耀祖不在,可能去食堂了。”
“他常去哪個食堂。”
“不知道,不關心。”大學生眼睛還盯着電腦屏幕,頭也不擡道。
楚聿沉思片刻,剛轉身要走,宿舍門被人推開了,進來一染着黃毛的男大學生,大大咧咧和同行舍友道:
“沈耀祖真是出息了,你是沒看見,在小廣場上,一堆妹子圍着他表示要跟他學習滑闆。”
另一舍友笑道:
“你要是也能買個十幾萬的滑闆,别說妹子,你讓我跟你睡一睡我也可以考慮一下。”
“滾,吐了。”
“欸?帥哥你哪個宿舍的?沒見過啊。”終于有人發現了楚聿。
楚聿不發一言,轉身離去,留下幾人一臉懵逼,面面相觑。
晚上六點過後是大學生們最惬意的閑暇時光,位于圖書館前的小廣場熱鬧非凡,有社團搬着音響等設備在這裡舉行小型演唱會,不少學生在廣場周邊擺攤,兜售一些自己用不到的二手物品。
在人頭濟濟中,楚聿一眼就發現了被一群妹子圍在中間,抱着滑闆侃侃而談的沈耀祖。
楚聿再次産生了疑惑:
沈伶舟和沈耀祖真的是同母同父的親兄弟?
把他哥扔人群裡必然是非凡出衆,他也一樣出衆。
醜得出衆。
可能沈伶舟随媽,他随爹。
楚聿随手推開一女生,突然出現在人群中,颀長高挑的身形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觀望。
沈耀祖眼見同學們豔羨的目光從他的滑闆上轉移到不請自來的男生身上,五官扭曲了。
“哥們兒有事?”眉尾一揚,語氣挑釁。
楚聿睨着他,語氣輕佻:
“是啊,打你電話不通,隻能找你本人,欠我的四萬九千塊打算什麼時候還。”
沈耀祖眼神一晃,透着幾分心虛,聲音不自覺擡高:
“神經病,我認識你?什麼時候借你錢了!”
不等楚聿開口,一女生站出來道:
“是啊,耀祖随便買塊滑闆都是十幾萬的限量款,他家裡還給他買了一百來萬的車,借你錢?不可能吧,你是不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