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呼吸連着動作一起粗怒了起來,布滿青筋的手伸到襯衣上,開始寬衣解帶。
就是這個時候。
何江言随便拿了一件衣服套在自己的下半張臉上。
砰的一聲,衣櫃門打開,順手抄起一旁的台燈,朝着王城的後腦勺砸去。
掩耳不及之勢,将人砸到在地,台燈的玻璃碎了一地,何江言也沒有辦法,抓起孕婦的手就往外跑。
進門的時候她就數了兩個管家,八個保镖,整座别墅監控還有不少,被找出來隻是時間問題,她隻能希望王城多暈一會。
下山唯一的辦法就是開車,如果走山路,孕婦根本堅持不住,隻能開車。
何江言有些後悔為什麼高考完沒有第一時間去學駕照。
“喂,你會開車不。”何江言詢問道。
“不會。”
何江言拉着孕婦,根本不敢跑“算了,我們先出去,到時候再想辦法。”
得虧這個點了,守夜的人不多,黑漆漆過道,何江言壓根不知道通向哪裡。
滴,滴,滴。
手機在包裡震動,她發現是劉常發來的位置的共享。還有一條消息。
【走小門,我們從别的地方走。】
有救了。
何江言大概知道自己處于一個什麼位置上,不能走大門,那就走小門,這個時候劉常難得靠譜一下。
她順着方向,找到了出口,劉常也趕到門口接應。
兩個人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前所未有的感受到激動興奮。
“怎麼回事啊。”劉常問道。
“你問我,我也不清楚。”
兩人目光轉向孕婦。
孕婦擡了擡自己的肚子,眼神之中無比的落寞,“我叫阿春,我和丈夫來到這個打工,原本的生活就很拮據,懷上孩子之後,家裡老人又生大病,我們實在拿不出錢,結果王城的人找上來,說可以支付老人生病的錢,但他沒有給我說過代價是什麼,就喊我跟他走。”
說到這裡女人的眼淚落下,神色也蒼白了起來,“最開始他帶我見了一個算命的師傅,然後就把我圈養在此,我們的日常無非就是do愛,我走之前就想明白了,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想的是do掉孩子。”
“do掉孩子?”何江言有些沒有聽明白“做掉孩子,去醫院打胎就行了。”
“你們不懂,這是一種儀式吧,來逆轉氣運的,我也是後面才知道的。”阿春解釋道。
搞明白了前因後果,何江言心裡也有點數了。
“現在的難題是,我們怎麼下山,這個鬼地方,打車都打不到。”劉常剛剛就一直在嘗試尋找有沒有小路可走。
方圓十裡都是山,别說走,就連夜晚出門都要三思,況且兩人還帶着孕婦了。
“報警?”何江言有些不自信的說出,随後一聲苦笑。
王城是她幹爹,真讓報警,她不一定做得到。
劉常看出了她的糾結,她太清楚何江言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重情重義,何況對方還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幹爹,這個決定太殘忍了。
在陌生的地方,沒有熟人,沒有支柱,想要逃都不知道往哪裡逃。
“給我媽媽打電話。”何江言說完打開手機,發現這圈的信号都被屏蔽了,王城發現了。“我們得走了,我幹爹發現了,隻能去山上躲一下了。”
飛禽走獸,兩個剛畢業的高中生帶着孕婦,真的就是buff疊滿了。
何江言将自己的外套脫下遞給阿春。
“謝謝。”
劉常看了一眼天空,突然想起,“不行,不能去山上,我看過天氣預報今晚會下雨,本來現在溫度就低,到時候我們三都得死。”
怎麼走都是死路。
“這樣,賭一把,我回去找車鑰匙,雖然我沒有駕照,但是我爹之前教過我一點,應該沒問題,就算我被抓住,我幹爹也不會對我做什麼的,我了解他。”何江言說道。
雖然危險,但是這是目前唯一的一個辦法。
——
别墅内,王城摸了摸流血的後腦勺,他打死也沒有想到阿春竟然跑去告密了,告訴誰不好,偏偏要告訴何江言。
王城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來,茶水灑了一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抓住桌沿,指甲深深陷入木頭中,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一旁的管家害怕的低着頭。
“派出所有人,給我找,找不到都得死,不能讓她們活着走出去。”剛開始對阿春隻是微微有些不滿,但随着事情的發展,那不滿逐漸演變成了憤怒,想殺了她的心越發強烈,他原本溫和的目光徹底改變,變得兇狠而可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