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言從抽屜裡拿出鑰匙解開了兩人的手铐。
但是下一秒,另外一根腳铐就铐在了左慈秋那細嫩的腳踝之上,何江言也把自己铐上了。
“抱歉,放你離開的事情我做不到,隻能把你拷上我才安心一點點,你放心,這根腳鍊足夠長,不會影響你的正常行動。”何江言冷淡的說道。
她太想懲罰左慈秋的離開了。
但是真的抓到這個人,卻心痛她。
心痛她那薄弱的身形,心痛她那沙啞的聲音,心痛她站在自己前面的背影,她的一切她都心痛的不行。
但是道嘴上的話卻是那麼的殘忍。
兩人就這樣站着誰也不說話,這個玄關處也沒有一點點光,像極了兩人的未來。
一片黑暗。
何江言想抱她,伸出的手臂懸在半空之中。
但是年少時的勇氣已經耗盡,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得三思而後行。
若是換做18的何江言,她一定會傾盡全力的抱住她,給她自己的一切。
但是她們分開了七年,整整七年的時間,她不知道左慈秋這七年經曆了什麼。
她害怕左慈秋已經不愛自己了,她好怕好怕。
她現在沒有年少時的勇氣為她再賭一次了。
她不敢賭左慈秋愛自己。
她現在回到自己的身邊已經是她賣掉自己命換回的。
“我帶你去洗澡吧。”何江言牽起她的手。
冰冷和左慈秋這個人一樣冷。
左慈秋抽走手,動作很輕很輕,輕的像一片枯葉破碎的聲音,卻震的何江言的心痛。
穿堂風的觸感都變成了刀刃,刮的人生痛。
鐵鍊的聲音拖在地上,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的沉重。
何江言深吸一口氣,壓住自己的不爽。
兩人走進浴室裡面,何江言将熱水給她放好,又去将浴袍給她拿來。
“東西都在這裡了,你洗吧。”說完何江言就轉身離開。
由于兩人的腳上鎖着鐵鍊,浴室的門也關不上,何江言無力的坐在浴室門口,萬千的思緒如同刀刃一樣刺穿了每一個器官。
左慈秋看着鏡子裡面疲憊的自己,仿佛像老了十歲一樣。
眼淚不争氣的再一次流下。
七年以來所受的痛比不上何江言的那句我對你已經沒有愛了。
她隐忍的哭着,她捂着自己的嘴,盡可能的不讓自己哭出聲,起伏劇烈的肩膀,她漸漸的哭到身體麻木起來。
撕心裂肺的痛苦,讓她整個人都已經撐不住了,她跪倒在浴缸裡面,任由水漫過自己的呼吸道。
她想死,好想死,她活了800多年了,她第一次對死亡這麼的懇切。
但是她死不了,她是神,無論怎麼做,她都死不了。
就算是死她也絕不能死在何江言的面前,她不想給何江言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腳鍊的輕輕波動,何江言那邊也是有所反應了,她不知道怎麼了,心裡突然一陣發慌。
她起身,推開門,徑直走過去。
左慈秋隻是面無表情的坐在浴缸裡面泡澡,就算是何江言的突然闖進來,左慈秋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她甚至都沒有擡頭看一眼自己。
何江言被自己氣笑了,她太害怕左慈秋突然離開自己了。
“你進來幹什麼,害怕我跑了。”左慈秋冷淡的問道。
“确實害怕你跑了,所以我要看着你洗。“何江言不要臉的坐在一旁。
她什麼也不幹,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左慈秋的臉上。
好像多看兩眼,可以緩解這七年的疼痛一樣。
左慈秋把臉扭開,她不想讓何江言看到自己這幅脆弱的樣子。
何江言身上都還是濕的,高領的黑色毛衣都能擠出水來。
左慈秋實在有些不忍心看到她這麼可憐的樣子“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好。”何江言說着說着,就從旁邊拿出幹淨的毛巾,想替左慈秋擦拭她身上的水。
左慈秋被她這個舉動,下了一跳,她搶過毛巾“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我們以前不是做過嗎?為什麼現在這種行為你都接受不了。”何江言疑惑的說道。
左慈秋有些無語的說道“沒有做過。”
以前做,愛都是情到深處,情不自禁,而兩人現在已經沒有了多種過分的感情。
更何況何江言還如此的恨自己。
再做出格的事情實在是不合适。
她就算再愛何江言,也會努力去克制的不和她發生一點點的關系。
何江言站在她面前,挑眉笑着看着她“沒做過就沒有做過吧,今晚和我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