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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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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開玩笑的,對不起對不起……怎麼樣,好點了嗎?”

咳嗽聲漸漸平息,路從辜喘上了氣,也終于能直起腰來,臉咳得通紅。他抽了抽鼻子,随手抽了張衛生紙,慢慢擦掉挂在鼻尖上的被嗆出來的水,啞着聲音說:

“什麼時候回來的?”

“啊?”

話題轉換之快,殺了應泊一個措手不及。心知剛才的彎彎繞繞都被看破,應泊收斂了笑容,幾不可聞地歎了一聲:“去年這個時候吧,在郊縣待了三年多,入了額才遴選上來的。”

“去年?”

路從辜用一種意味深長的古怪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應泊一圈,盯得他心裡發毛。應泊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又補充說:

“回來之後一直都在三部,跟監委紀檢打交道比較多,最近剛調到二部,你沒見過我也很正常。”

理由非常充分,能夠自圓其說。終于把想問的話問出來的路從辜神情緩和下來,一直在觀察他的應泊也因而輕松不少,用同樣的姿勢跟他并排倚在洗手台上。擡手看看表,已經差不多六點了,應泊環顧了四周一圈,說:“怎麼在這裡聊上了——走,一起吃頓飯,我請客。”

路從辜很堅決地搖頭:“這不行。”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麼幹脆,應泊訝然地張張嘴,到底也沒問出那句“為什麼”。路從辜本就沒打算瞞他,看他欲言又止,頓時有些懊悔自己話說得太直,便緊接着說:“昨天下午剛來了個命案,有點棘手,确實擠不出時間來——我沒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啊……我理解的,沒關系,沒關系。”應泊聽完恍然地點點頭,但又不免蹙眉,“命案?這可都快過年了。”

想到一團亂麻的案子,路從辜頭痛得仿佛要炸開,隻感覺兇手那一錘是砸在了自己的後腦勺。

“是啊,年前破不了案,各方面都不好交代。”

大概是被路從辜流露出的沮喪情緒感染,又一時想不到合适的詞句來安慰,應泊看上去也相當洩氣。沒過一會兒,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萬一過幾天兇手就上門自首了呢,也說不準。”

雖然聽上去很荒謬,但此時不着邊際的玩笑話确實更适合纾解壓力。路從辜看了一眼一臉同情的應泊,忍俊不禁:“不用可憐我,等我破了案,這些活就輪到你了。”

“說的也是。”應泊讪讪地,“那我就不強求了。不過,臨走之前,至少留個聯系方式給我吧?”

剛拿出手機,路從辜忽然迷茫地擡頭:“你還記得剛才開會都說了什麼嗎?”

“……我也沒聽。”應泊陷入了沉思,“等一下,我去拿份講稿看看。”

被應泊送到門口的一路,兩人始終都無言。路從辜關上車門,啟動車子,從後視鏡看去,應泊依然站在大廳外一動不動地注視着自己,身影漸漸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見。

這麼多年了,他的面容,他的氣質,他說話的語氣,或多或少都變化了些,以至于一打眼看上去,都有點認不出來他了。

這些年他到底去了哪裡?都經曆了些什麼?為什麼突然消失?又為什麼一定要用拙劣的死訊斷絕與自己的聯系?其實路從辜還有很多很多話想要問他,話到了嘴邊又被強咽回去——因為不願意讓那些不合時宜的問題攪亂眼下還算輕松的氛圍。

太久了,久到忘了從什麼開始,他不再期許虛無缥缈的重逢,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破鏡重圓隻是少年天真的幻想,倘若說出口,是個人都會認為好笑。或許分别的人就該像被水沖散的沙一般,各奔自己的前程,不必再用無謂的執着自欺欺人。

“沒關系。”路從辜這樣想,“回來了就很好。”

驅車到市局,路從辜并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先在門口駐足了一會兒,幾個深呼吸試圖調整好狀态。然而還是沒瞞過局長孟長仁的眼睛,這位閱人無數的老警察沉默地聽着路從辜彙報案情,末了把煙頭掐滅,語氣裡帶了些揶揄。

“有心事?”

“沒有。”路從辜勉強扯出一個笑,“隻是有點累。”

局長也不刨根問底,岔開了話題:“你爸前天還跟我說,盼着你今年能和家裡人一起過年呢。”

路從辜當然明白他什麼意思,不由得咋舌于領導的說話藝術。離除夕夜隻有不到半個月了,路從辜頂着壓力接下這張軍令狀,走出市局大門的時候猛吸了幾口沒有煙味兒的空氣,混沌的大腦終于争取到片刻喘息的時間。

可惜他沒有煙瘾,連個簡單易行的發洩口都沒有。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抽煙的警察比三條腿的蛤蟆還難找。

局長是父親曾經的同事,父親當年是市局禁毒支隊的幹警,現在已經就職于省廳了。有這層關系的緣故,局長對他往往更照顧一些。先前一樁爆炸案即将被蓋章定論為意外時,彼時還隻是一大隊隊長的路從辜提出異議,認為應當屬于人為謀殺,也是局長力排衆議準許路從辜動用人力物力進行偵查,最後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樣,幕後另有真兇。

工作上的事馬虎不得,這是他一貫的原則。也正是這件案子引出了一系列明争暗鬥的勢力,一網打盡後市裡論功行賞,路從辜記了個人二等功,後來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現在的刑偵支隊支隊長。這其中固然有各方博弈的結果,不過路從辜倒沒興趣顧及那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他在這個位置上能給出的最友好的态度,但也僅限于沒鬧到明面上的時候。

直覺告訴他這次的案子也不簡單。平舒區作為望海市邊陲的一個小城區,治安狀況雖然不能與市中心的幾個區相比,但近些年來也基本沒出過太惡劣的兇案。是什麼人一定要在年節将至的時候犯下命案,還要一把火将屍體燒得面目全非?

“萬一過幾天兇手就上門自首了呢。”他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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