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張燦陽，依舊頂着那頭标志性的金色頭發，彎下腰，将腦袋埋在女生的肩膀上。而被他靠着肩膀的女生，隻露出了小半張側臉。
按理說，看不清楚臉，是不該認出來的。
可偏直覺告訴秦時，照片裡跟張燦陽在一起的女生，就是現在坐在他對面的李還幻。
越看，即視感越強。
他拿着手機的手握緊，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
“你昨晚……”
他皺着眉，擡起頭朝李還幻望去，“為什麼放我鴿子？”
李還幻愣了一下，感受着他言語裡的冷意。
她以為他不會再問的，但想了想，還是道：“昨晚有事。”
“是嗎？”
秦時開始陰陽怪氣，“什麼事？是跟人約會，還是逛街談戀愛？”
“私事。”
李還幻皺眉，也有些不高興，“你怎麼了？如果你還要計較昨晚我失約的事，那我現在再一次，鄭重地向你道歉。”
她開始豎起了屬于她的防禦。
秦時下巴繃緊，沒有接話，而是低頭看着天狼的群。哒哒哒，敲了一行字，準備發送。沒想到，群裡有人比他速度還要快。
胡小遜：“别亂說好吧。照片上的人，根本就不是Fox的女朋友！”
看到這裡，秦時的眼睛微微眯起。
指腹摩擦着手機殼，看來胡遜也認出了照片上的李還幻。
Star：“那人不是Fox的女朋友。”
小東：“卧槽？Star？Fox的瓜，竟然把Star也炸出來了？不愧是Star的死對頭！”
吃瓜群衆：“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為什麼Star和小胡遜都說，照片上的女生不是Fox的女朋友？莫非？”
吃瓜群衆2号：“莫非，Star你們認識照片上的女生？”
胡遜：“秦時隻是看不慣你們在群裡造謠！”
小宇：“知道大家看不慣酷玩的Fox，但是在群裡讨論他的感情，尤其是在沒有查證的情況下，把無辜的女生牽扯進來，恐怕不太妥當。”
阿坤：“會降低天狼的格調。【推眼鏡】.jpg”
飒飒：“沒錯！【一人一錘子】.jpg”
……
幾個熟悉的ID輪流出場，總算是把讨論蓋過去了。
秦時收起手機，繼續用餐。
大概是心裡有事，他接下來的話很少。而李還幻本身就是一個不擅長交際的人，秦時繃着臉，悶頭吃海鮮、不說話，那她也沒說話了。後半場，兩人都顯得很沉默，完全沒有先前那種氛圍了。
李還幻終于體會到什麼叫做，“吃飯如上刑”。
吃完，還是趕緊回去吧。
秦時那邊，也像是心裡有事，在努力克制什麼。好幾次，李還幻都覺得對方開口，想要向她詢問什麼？
好在半個小時後，這頓飯終于吃飯了。
“謝謝你的招待。”秦時闆着臉道謝。
“不用，這是我的賠禮。”李還幻嘴角上揚，露出虛假客套的笑容。
隻此一次。
下次，再也沒有下次。
結賬的時候，李還幻被掃了600多、近700的錢，她要寫好幾條公衆号的兼職稿内容，才能賺回來。
李還幻的心在滴血。
這就是【路人甲】不自量力，擅自闖入【主角】世界的代價。好在以後，他們大約也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想到這裡，李還幻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秦時看着李還幻那張白淨的臉，也為照片的事找到了理由。
李還幻這麼笨，連人都不會讨好，他這麼一個1米88的大帥哥站在她面前，她都沒有正眼瞧過。剛才拍照那麼好的機會，她也沒有趁機動手動腳、耍心機吃豆腐，可見，她也不會被張燦陽的那張小白臉迷惑。
秦時對張燦陽的人品再熟悉不過了，肯定是張燦陽死皮賴臉，纏着李還幻，被人拍照的時候，李還幻還來不及拒絕他。照片場景的下一秒，一定是李還幻憤怒地将張燦陽一把推開！
沒錯，就是這樣！
都是張燦陽的錯！
找到借口，秦時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兩個人心情莫名好起來的人，結伴前往電梯間。就在他們并肩等電梯的時候，意外又發生了。
這一層，都是美食樓層。
旁邊的牛排店裡，兩個打扮時尚的女生結伴過來。
起初，隻是那個短發的女生，朝李還幻望過來。跟着，旁邊的長卷發姐姐也看向了站在秦時身邊的李還幻，并且目光還越來越古怪。
李還幻覺察到視線，朝旁邊望去，微微一愣。
長卷發的姐姐好像是昨天傍晚，纏着張燦陽的那個“馨姐”？她旁邊的短發女生，則當場給了張燦陽一巴掌！
李還幻：“！！！”
張燦陽的前女友也認出了她。
頓時，眉毛揚起，皺眉瞪着她，然後又望向她身旁的秦時。
“你不是Fox的女朋友嗎？為什麼會跟Star在一起？你難道不知道，Fox最讨厭的人，就是Star？”長卷□□亮姐姐皺眉，臉上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啊？”李還幻張了張嘴。
“‘Fox的女朋友’？李還幻，你可以為我解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頭頂，傳來秦時陰陽怪氣的聲音。
“我，我不是……”她想要解釋。
可是，被張燦陽分手的長卷發姐姐不樂意了，以為她水性楊花，想腳踏兩條船：“這位小姐，你想隐瞞真相嗎？為了能同時跟Fox，還有Star交往？”
“我昨天也在！Fox親口承認，你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就是因為你，Fox才會跟馨馨分手的！”長卷發姐姐的朋友，立刻幫腔。
那位朋友說完，又轉過頭對秦時道：“Star，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秦時沒有搭理那位朋友，而是皺眉，表情有些冷的看着李還幻：“李還幻，解釋。我隻想聽你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