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人覺得當今殘暴冷血,可是當今并不在乎,在他心裡,想要自己屁股底下的皇位,就要壓過其他的兄弟,得到自己的認可才行,至于标準。朕的眼睛就是尺!不服?誰在乎?
當今挑白菜一樣選着、提拔着下一屆開戰的皇子,京城流放的貴族到了邊關蠻荒之地,空缺的官位補上新人。
幾度秋雨,京城便轉入深冬。一場大雪讓朱檐翠瓦披上白衣,美麗而炫目。鵝毛一般的大雪紛撒而下,遮蔽視線,帶來涼意。
天還未亮,大雪反射的光線讓人輾轉反側。宋卿早早的起來,急急忙忙的吃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馄饨和一籠小籠包,便披上新制的紅色的狐皮鬥篷,跑到院子裡。
幾個早起的嬷嬷掃了路上的積雪,不到一會兒,便是一層薄雪。
扶葉換上了亮色的棉衣,好笑道:“姑娘慢些。看日頭雪還要下些日子呢!”
宋卿捧着景泰藍的手爐,站在檐下賞雪,道:“找人煮些紅糖姜湯分了,大冷的天,可别着涼了。”
身後的扶霞道:“夫人吩咐過了。”
幾個丫鬟搬來一個半人高的大木箱,宋卿便将手爐塞到扶霞手裡,帶着自制的露指狐皮手套,挑了幾個模具,鴨子、天鵝、小貓......各種各樣的模具夾緊白雪,便是栩栩如生的小動物。
一衆的小可愛被整整齊齊的擺在廊邊的地面上,像是袖珍的小侍衛。宋卿拉着幾個未梳發的小丫頭堆了一個超大的雪人在棗樹下,秋千邊,宋卿找了上了漆的木雕當五官,又摘了幹枯的樹枝當胳膊。
圍觀了一陣兒,高興的一拍手,“完美!”
扶葉打着傘勸道:“姑娘,雪大了,我們快回去吧。小心着涼!”扶霞指揮着人将模具收拾整齊。
宋卿回了屋子,燒了火龍的屋子溫暖熾熱。她解下披風,捏着鼻子喝下姜湯,“姜湯還是常備着吧!每人每天喝三碗。”外面的天氣真是冷啊!
“是!”
“對了,母親醒了嗎?”宋卿問。潛台詞是問宋夫人有沒有派人來說今天不用請安。
扶霞心領神會,“看日頭,應該是醒了。”夫人沒說,我們該去請安了。說完新取了一件鬥篷給宋卿披上,扶葉拿來一隻新灌的手爐。
宋卿帶着扶霞出了門。
雪依舊紛紛揚揚的下着,皮制的靴子擋不住的寒冷。
宋卿踩着新掃的石子路面,轉入長廊,丫鬟掀開第一層簾子,宋卿烤了火,解下披風,便進了第二層撒花簾子。一進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仿若溫暖的春天。
宋夫人坐在炕上,膝上蓋着柔軟虎皮毯子。幾案右邊是林少夫人,宋卿的大嫂,宋如玉裹得嚴實,捧着茶盞坐在宋夫人對面的椅子上。幾人正聊着天。
宋卿向宋夫人請安行禮,和林少夫人寒暄誇贊,最後坐在宋如玉身邊的椅子上。“話說,三弟景明呢?”
宋如玉道:“阿爹帶着他出門會友去了。”
宋卿震驚,“這種天氣出門?”大雪天啊!家裡又不是不能賞景,幹嘛非要出去。
宋如玉:“雪天賞景,自是别有一番風味。”
宋卿:“......”
隻聽宋夫人面色帶笑,道:“春和要回來了。”
林少夫人道:“二弟要回來了?那是好事啊!”
宋卿點頭:“是啊,二哥離家讀書已經幾年了,今年要回來過年嗎?”在古代,學子離家讀書幾年、十年、數十年,都是正常的,也算一大奇景。
宋如玉期待的看向宋夫人。
宋夫人驕傲道:“你二哥正準備考取舉人功名。”幾人捧場的誇贊聲讓宋夫人的嘴角比AK都難壓。
“對了,聽說二弟未來的夫人已經看好了?”林少夫人道。宋卿和宋如玉扭頭盯着宋夫人,滿眼的:真的嗎?
宋夫人道:“你二哥的師父看上了他,要許配小女兒呢。隻等你二哥明年考上舉人,兩人便要完婚了。”
宋卿雙手捧着臉,“這麼快?我記得明年也是三年一度的秋闱吧!若是.......”
宋夫人嗔笑道:“哪裡快了,你大哥孩子都七個了,你二哥都還沒成婚呢。而且,舉人考試你二哥要回原籍,哪裡趕得上秋闱呢?”
林少夫人促狹道:“二弟是趕不上了,可是大妹夫可不一定啊!”
宋如玉玉白的面頰通紅,美若紅蓮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