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了,幾個反王“畏罪自殺”,家眷去守皇陵,聊此一生。一輩子毫無出頭之日。幾個反王也算是權勢滔天,其子也是天潢貴胄手段不凡,卻沒有了未來。
若是女兒還好說,嫁出去,安分一輩子也行。男丁......
加上跟着反王造反的官員,連襟的勳貴......
轉眼間,就過年了。京中瓜分戰果的狂歡之日也漸漸落下帷幕。陛下撸下了接近五分之二的官員和勳貴。加封了三個侯爺,五個伯爵,提拔的官員數不勝數。
顧行舟也升了官,成了從四品的威武将軍。宋卿看着眼前鮮亮的诰命服,卻有些恍惚了,忽然覺得這種鮮亮的顔色卻像是血染成的。
蘭溪帶着丫鬟們,滿面笑容的道喜:“恭喜宜人,賀喜宜人!宜人大喜!”
宋卿回過神來,笑罵道:“精的猴一般。行了,扶霞去取銀子,這個月我們院子的丫鬟婆子,月錢翻倍!”
得到了衆人真心實意的感謝。畢竟,打工人誰不喜歡發錢的上司呢?得了賞賜的衆人出去了,屋裡隻剩下宋卿一個人坐着。
她倚在炕上,輕撫着霞帔上精緻的花鳥紋路,思緒回到一月前前。
因為那場血腥的“叛亂”,京中血流漂杵不是假的。收拾地面、恢複秩序、安撫人心,一轉眼便是十幾日過去了。等宋卿能出門,已是大雪紛飛的時候。她去回禀了周夫人,得到允許,便去了宋府。
拜見過宋祭酒,與兄嫂玩笑,抱過侄子侄女之後,便去和宋夫人說話。宋夫人見到宋卿捂着胸口直念佛,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她,拉着宋卿的手便往内室走去,“那夜真是生死一線間,讓人心驚肉跳的,魏國公府如何了?我聽說已有賊人破入内院?”
宋卿安撫的拍着宋夫人的手,兩人各自坐下,“沒事。我婆婆和大嫂女中豪傑,臨危不亂。況且魏國公的剛從戰場上下來的親兵還在呢?能有什麼事啊!”至于,我親手殺人的事情,就不用事無巨細的告知母親了。
宋夫人點頭,“那就好,那就好。聽說那夜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都被控制起來了。刀兵相向間,死了不少牆頭草呢。”
宋卿:“這件事我也聽顧行舟說了,真真是危險至極。父親也是有福氣呢。”
宋夫人笑道:“也是魏國公府的人拉了一把,不然也不知要如何呢。算了不說這個了。我的外孫子,外孫女怎麼樣了?可是受了驚吓?如今吃飯吃的多不多?你知道嗎。你姐姐又懷孕了。”宋夫人岔開話題道。
宋卿接過丫鬟端來的茶盞,仔細回答了宋夫人的問題,聽到宋夫人提起宋如玉,眉眼淡漠,道:“這是好事。先生了一個女兒,如今必然兒女雙全呢。”
宋夫人眉開眼笑的,與宋卿繼續聊着遠嫁的宋如玉的消息。宋卿看的出來,宋夫人很想念她。宋卿也不在意,畢竟,宋如玉再不好也是宋夫人費勁心思養成的。“孝道”在身,不過少說兩句的事情,何必鬧得大家都不開心。
之後,出去參加了幾次宴會,加上手底下人傳來的消息。宋卿對那個所謂的靖安郡主,好奇極了。
新帝登基處理完前朝的事情,接下來便是後宮了。皇後是新帝的結發妻子,也是靖安郡主的親生母親。其下三個皇子,兩個皇女。年紀最大,知名度最高的也是這個靖安郡主。
奇怪的是,靖安郡主并未被封為公主,卻被給了一座原本是親王居住的府邸。
聽說,在這次反王事變中,靖安郡主也是騎馬持刀,英姿煞爽,看砍人無數。惡名幾乎傳遍京都,也有人說,她的婚事以後隻怕要困難了。
宋卿的内心直翻白眼,人家是公主,要你操心。就你那個癞痢頭兒子,也想癞蛤蟆吃天鵝肉?作夢也要看看時間好嗎?大白天的,就别亂想了。
這也就算了。近日,扶葉進魏國公府與我閑聊時,說起了近日京中一個新鮮玩意兒。
蜂窩煤。
沒錯就是後世的蜂窩煤。
簡單的,用黃泥和煤粉,用模子倒騰出來的,取暖的東西。
風靡市井。
扶葉贊歎道:“這東西真是好用,幾塊就能燒一夜,取暖燒水,比柴火好用多了,最重要的是還便宜!隻是那個爐子要費些銀錢。不過,市面上已經出現了陶爐子、鐵爐子、還有自制的黃泥路子,什麼樣子的都有。”
宋卿問道:“你也買了?”
扶葉點頭,“火龍點起來頗費銀子。還是蜂窩煤劃算一些。”
“你知道東西是誰名下的嗎?”
“似乎是靖安郡主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