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望鵑遞出手機,展示出二維碼。
“加個微信吧?”
“不必了。”王隽微笑着拒絕,“我會去找你們的。”
在項望鵑不明所以的注視下,王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既然斯人已逝,她也是時候準備消除項望鵑腦海中的記憶,将圖片徹底銷毀。
老白說此事不得拖延,也不能節外生枝。白日,她不便使出法力,隻好在項望鵑的夢中去除她的記憶。
在項望鵑的記憶中,她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她是大學學生,亦是超自然社團的前社長。
更是……
信奉自己為神明,又被人信奉為自己的聖女?
王隽為這龐大的信息量感到震驚。
原來,這個項望娟還是自己最大的粉絲頭目?
她現在對項望鵑産生了好奇,她到底想做什麼?
她嘗試在她的記憶中向前回溯,卻一次一次被擋在了無形的屏障外。
就是再不想,她也必須承認,項望鵑才是當年親眼見到自己的女孩。
她說的那個姐姐,莫非是虛構的?
王隽感覺事情越來越玄幻了。
如果玄鳥在自己身邊,一定會說:“管那麼多幹嘛,強行把她的記憶就走哇。”
“管那麼多幹嘛,強行把她的記憶消除就走哇!”玄鳥的聲音響了起來。
王隽看着眼前的小黑鳥,滿臉驚詫,“咦,你怎麼來了?”
“我是想好好休息,奈何某人又是在油鍋地獄清理油湯,又來人間出遠差,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但我不知道如何去你所在的世界。所以——”
“我就通過夢境尋你來啦!”
“來得正好。”王隽欣喜地笑着,“我想問問,為什麼我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了,可還是不能解除施在她身上的法術?”
玄鳥的小腦袋仔細搜索,似有靈感。
“你可還記得,你之前在萬妖國說的那番話?”
王隽仔細從回憶中搜索,“說了什麼呢?”
“新的天道規則。”玄鳥意味深長,“我可還記得你是怎麼說的。”
王隽恍然大悟。
當時在萬妖國,她說的每一句話都附加了法力。所以一言既出,便會立刻生效。
一定是自己在給項望鵑施展法力的時候,那相同的作用力也應在王隽身上。
就像電腦設置了一連串複雜的密碼,結果防的是自己。
“那我現在既不能解除記憶的封印,又不能探尋她的過去?”
王隽恨不得給自己來兩下。
“那怎麼辦?”
玄鳥給出建議:“要不試着跟她搞好關系,然後引導她說出自己的經曆?”
“如果她主動說明,你就能獲得這部分的記憶碎片,然後一點點瓦解你的封印。”
王隽覺得可行性不大,“我還不如在她面前顯出真身,讓她心甘情願地說出來。”
正當自己苦惱時,卻聽見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準确地說,是項望鵑自己的腦海。
她茫然的眼睛看向王隽,“我應該不會做夢了,可為什麼我會夢見你……”
她應該不會做夢了?
王隽不解,隻好尴尬一笑:“為什麼不會做夢呢?是人都會做夢的。”
不想項望鵑聽到這話,卻驚喜地大叫起來:“原來是您,是您給我托夢了!”
“啊?”
現在輪到王隽一臉茫然了,“你怎麼知道……”
項望鵑立刻跪了下來,虔誠地望向自己,“您終于肯再次來到人間了。”
“希望您還沒有對人類失望。”
完蛋,她的身份不知怎麼變成明牌了,可她仍對此一無所知。
當時的王隽到底是出于什麼考慮,才會阻隔這段記憶的啊喂!
她尴尬地笑笑:“我隻是回來看看……”
王隽想要扶起項望鵑,她卻跪着往後退了幾米,似是怕玷污了自己。
她糾結地問:“你怎麼還成了我的聖女?我記得幾百年前就不流行了吧?”
而且這詞兒在當今社會還挺土的。
杜望鵑雙目含淚:“自然是為繼承您的意志。”
王隽的神色肅穆,語氣嚴厲問道:“到底是為繼承我的意志,還是享受作為聖女的體驗?”
面對她的質問,項望鵑娓娓道來:
“我們的教派成員大多是女眷,所以……”
“所以給了你很多錢?”王隽忍不住插話道,面帶不忿。
“所以沒什麼錢。”
這個回答倒是出乎王隽的意料。
“我們聚集在一起,是因為大家因您看到了希望。”
“現在,您的信徒遍布在世界千萬個地方。不論國家種族和男女,我們都信奉您。”
王隽皺起眉頭,“且不說你們建立的社團是否在現代社會構成非法行為,單憑你的說法,就感覺是在誇大其詞。”
“而且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是什麼獨立于門外的神仙。我現在姑且是道家的神仙,你們這樣大肆宣傳,會讓我在天界那邊很難做。”
項望鵑被“訓斥”後,顯得很低落。
“那我就悄悄地做,絕不會讓您為難。”
王隽愕然,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性格倒真有幾分像自己,知道錯,但不改。
項望鵑再次跪拜道:
“以您的名号為尊,以您的意志行善。千秋萬代,我心不改。”
王隽暗道:完了,這是真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