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後悔也晚了。
這些政府機要人員和社會精英雖未必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可是人民想在短時間内度過這場劫難卻不得不依靠他們。而他們現在作為龍耀祖手裡的人質,不知所蹤,自己更不好直接出手。
王隽想起之前龍耀祖在廢棄工廠放置的平行空間,心中有了主意。
眼見目的地越來越近,龍耀祖止住腳步,回頭掃視一個個麻木呆滞的臉,清了清嗓子道:“我們就要到了,可是得先說好——”
他的臉浮現幾分陰沉的笑意,“我将是你們的領袖,你們都得聽我的。我想這點沒有人反對吧?”
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沒有靈魂沒有思想的空殼,任由龍耀祖灌輸了這一念頭。
“你是我們的領袖……”
聽他們嘟嘟囔囔着默誦,龍耀祖這才繼續引導他們前進。
他不擔心他們對自己陽奉陰違,他才不怕這些凡人呢。隻要進入這個空間,自己就能大展拳腳,為所欲為地施展法術了。
龍耀祖陷入美好的暢想中,忽略了眼前的工廠大門早已換成了嶄新加厚的鐵質門。
莫非有人占領了?
他試探地伸出手推擁,被頭頂一聲呵斥攔住。
“什麼人!”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對準他。
龍耀祖心領神會,和善笑說:“看來你們早發現了這裡。實話實說吧,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們霸占這裡太久了。現在我回來了,你們也是時候打開大門歡迎我了。”
“不要違逆我的勸告,否則……”
他的眼眸深得幾乎能吞噬一切,他陰恻恻地冷笑道:“你們将會生不如死。”
哪裡來的狂徒?
警衛團的成員對視一眼,心中不滿。但也不敢小瞧了他。
畢竟來者不善,況且他身後的可都是曾在監獄裡無惡不作的犯人。
警衛團裡的大部分人都見過他們是如何在法庭上對受害者家屬嗤之以鼻,又是對自己如何百般羞辱。
她們更是見過其中不知多少人仗着權勢,洋洋得意走出了法院大門,重回光明。
而那些受害人卻永遠籠罩在他們的陰影下,終其一生也無法走出。
這些人的惡,警衛團的人心中再清楚不過。
“你們小心看守,别讓這群人進來。我去禀告首領。”
“我來了。”
鳳鳴天似乎早有預料,不慌不忙地來到崗哨,給大家一記定心針。
“鳳首領,我們之前見過這群人,他們陰險狡猾唯利是圖,萬萬不能把這樣的人放進來。”
鳳鳴天微笑着撫慰她們的不安,“放心,隻要不是王隽親自帶來的人,絕不可能進入這裡。”
警衛團的人放心了。
她們之間大多是女人,庇護所内更多的是老人和孩子。男人的數量少之又少。
她們起初還好奇過,直到她們其中一人聽到鳳首領和王女士的談話才知曉緣由。
“王隽。”鳳鳴天在她的執意下,終于學會改口直呼其名。“我很奇怪,為什麼你帶來的人大多是女人。”
“難不成天下好男人死絕了?”
王隽的笑有幾分無奈,“我并非有意這麼做。要知道為了大部分人能活下去,我已經把底線降低得不能再低了。奈何總有些人會打破你的想象,骨子裡爛到令人發指。”
“很遺憾的是,大部分男人都沒有達到身為人的标準。”
她歎氣:“我盡力了。”
鳳鳴天咋舌,“我們這裡大多是女人,還有很多老人和小孩,萬一他們聯合起來攻打我們怎麼辦?”
王隽不以為意地一笑:“我們是女人又如何呢?”
“在正義是非面前,我們從不後退。”
她堅定自信的眼眸明亮如星,照亮人心中漫長漆黑的絕望。
警衛團的女人這輩子也忘不了她接下來說的話——
“我以女身成仙,就是為了證明這點。”
這句話,成了警衛團之間的秘密。
這句話,反反複複在她們心底不斷燃燒着,迸發出火焰,直至在“明日”點燃希望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