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走到蔣司綏面前。

對方很高，即便他也有一米八幾，但在蔣司綏面前還是矮了小半個頭。

他的視線緊盯着自己，那雙漆黑的瞳孔裡似乎帶着點别的東西，眼底的墨色深得驚人，帶着極深的壓迫感。

裴舟深吸口氣，偏頭問：“那現在……？”

蔣司綏掃了眼剛才填好的表，在沒有健身經驗上面停留了一秒，視線再次掠過對方的腰臀，喉結輕微滾動了下，率先朝器材走去。

“裴老師偏瘦，不需要減脂，隻要增肌，所以做些無氧的器械就可以。”他将裴舟帶到高位下拉器旁邊，“先試試這個，練肩。”

說着，他自己先站了上去示範。

他穿着一件工字背心，底下是一條灰色運動褲，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又幹練。

不像外邊教練渾身的腱子肉鼓出來的肱二頭肌，蔣司綏的身材始終保留着一點少年感的單薄，修長的身形覆着一層恰到好處的肌肉，像一頭敏捷迅猛的獵豹，平時看起來無害，但沒人會懷疑看到獵物時這肌肉底下爆發出發的力量。

蔣司綏将拉杆往兩側拉，帶動肩膊周圍的肌肉運動，用力時能看到青筋在上面爆起。

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輕松，一邊示範一邊向裴舟說明這個動作的正确發力部位該是哪裡。

裴舟認真記下來，感覺似乎很簡單，但輪到他時，才知道拉杆兩邊的阻力有多大。

往常隻拿試管的手用力往兩側推開，蔣司綏手搭在了拉杆的兩側，給予他一點力量上的支持。他一邊跟着一起推，一邊糾正着裴舟發力部位。

蔣司綏人高，又站着，背後的燈光将他的陰影投射到坐在器材上的裴舟身上，陰影完全籠罩住了他的上半身。

裴舟做了十個就感覺手臂有些酸脹，原本仰着的頭因為吃力微微垂下，沒注意的視線裡，對方某個鼓出來的部位正好與他的眼睛平齊，直接撞進了他的眼底。

因為發力，對方的腰腹随呼吸微微起伏着，壘塊分明的腹肌在薄薄的背心下若隐若現，運動褲的抽繩随意系着，愈發襯得底下那個部位看起來很大。

……

裴舟感覺自己的臉刷地紅了起來，手上的力氣也因為内心的起伏驟然小了下去。拉杆失去力的控制猛地往回一縮，蔣司綏立即手發力将兩邊撐住，微微俯下身問裴舟：“累了？”

他這樣的動作讓兩個人的距離更加接近，那團東西也湊得離臉更近。

裴舟控制着自己視線不要亂瞄，但餘光還是會看到一點。

……即便現在還處于沉睡的狀态，但運動褲的鼓包弧度已經讓人有些心驚。

其實男性之間讨論或調侃這樣的事情稀松尋常，但裴舟心底有鬼。

他有個秘密，他喜歡男人。

因為爺爺的家教森嚴，對同性戀深惡痛絕，所以裴舟在初中時發現自己隻對同性有性幻想後從來沒對别人吐露過這事，連駱今也沒有說過。

即便同性婚姻已經合法，但因為教育的問題，喜歡男人這件事始終讓他覺得有些羞恥。

他有需求的時候都是自己動手解決，從來沒有，離其他男人這麼這麼近過。

裴舟沒有說話，耳廓升起的熱意讓他眼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他匆忙别開視線，還沒想好要找什麼借口。

蔣司綏眉頭微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

了字還沒出口，垂下的眼睛掃到對方紅得幾欲滴血的耳垂，蔣司綏心底疑惑更深，然而視線掃過自己下身時，突然感覺有些明白了。

對方對他的身體有反應。

不知為何，這個發現令蔣司綏心底霎那間興奮起來。

好像從第一次見面，對方就對他的表現出了害羞的一面……那是不是，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身體去勾引對方？

蔣司綏心裡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逼近，不意外地看到裴舟的耳廓紅得更厲害了，眼睛垂下，完全不敢看他一眼。

光是看到就會害羞臉紅的話，那要是做點其他的，會怎麼樣呢？

把他操哭操服，是不是他就離不開自己了？

蔣司綏舔了舔犬齒，感覺自己的呼吸在聯想下微微變重。他壓下心底想要直接操哭對方的欲念，裝作沒有察覺到的起身退開：

“如果不喜歡這個器械的話，還有其他的動作也可以練肩……”

裴舟看到對方撤開，舒了一大口氣，見蔣司綏一副所知體貼的樣子，心裡還隐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全是他的胡思亂想打亂了訓練節奏。

眼看對方已經開始講解起了下一個器材，裴舟趕緊調整收斂心緒，将這些亂七八糟的全都移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