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梧國京城一座看着給人一種高入雲端的霧夕塔最頂層,一位滿頭銀發的人坐在地上手裡做着一種神秘的手勢,盤地的人突然感覺到了一股血氣翻湧,不多會地上被噴灑上了鮮血。
“國師大人!”一位書童一上來就看到了觸目驚心的鮮血驚慌了起來。
宴修豎起手背阻擋了書童想上前扶起他的動作,“無妨。”
清冷的聲音響起,從書童的角度看過去國師的手掌似乎都是蒼白的膚色,鮮血也染上了發絲間,及腰的銀發在傍晚時分折射出了光澤,此時因為微彎下的上身導緻少部分發絲垂落在了地上。
這樣的天氣裡國師僅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衣裳,書童看着都感覺到了一股涼意,雖然世人都說國師大人看着如谪仙一樣讓人感覺高高在上難以靠近,但這一刻書童卻仿佛感覺到國師的生機弱了。
突然内心呸了一下,他居然在這烏鴉嘴,他們國師萬壽無疆活得指定能比他久。
宴修拿出手帕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甚至連發絲也沒有放過,書童趁機下去拿上來一件狐裘披風放置在國師身側。
将書童拿上來的披風披挂在身上,宴修朝身後點頭示意,身後的書童識趣的退下,臨走前沒忍住補充了一句,“國師大人一定得保重身體。”
待人下去後宴修視線落在發絲上,這滿頭的銀發并不是什麼神力的象征,人們太會神話他,這隻不過是他窺見了太多天機的反噬罷了,但他也是人,他也不是什麼都能算到,而且就算有些東西算到了他也沒辦法阻止。
宴修為自己算的這一卦是為兇兆,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他的日子也不多了。
雖然貴為國師,但江山如今穩固且梧國皇上已經大權在握為人又猜忌多疑,他早已是一個沒有什麼實權的虛位國師。
他的利用價值已經盡了,梧國也不需要一個會和皇上搶民心的國師,就像梧國不需要一個手握兵權會威脅皇位的鎮國大将軍,不需要一個時刻提醒皇上是靠蕭家輔佐才能坐上皇位的妻子,又如皇上人在壯年不需要一個德才兼備百官追随的太子一樣。
旁人的加害不假,但皇上的閉眼和順水推舟才是重點,看來接下來也快到他了。
另一邊進入駱國邊境後林和将馬車停在了某個小店門口,快速的進店拿了幾套女裝,塞到包袱裡後才出去,另外兩人并不知情。
前半路的厮殺他們的行李早就沒有了,将二号的玉佩也典當後,三人總算是有了住宿錢,到了客棧林和開口要了兩間房。
像是猜到了一号的主意,她定是想她自己和殿下一起共用一間以便照應和保護,二号以節約錢為由最終三人擠在了一間。
林和強硬的将林承壓到了床上,而她和二号則在床邊地下鋪了床被子分開睡。
這是一路上相對來說環境最好的一個晚上,但是林和沒有睡意,她睡不着,上一世的傳言也是真的,她夜不能寐,偶爾睡着也經常會被噩夢驚醒。
她會經常夢到林承臨死前的慘狀,就算最後她找到林承屍身的時候林承衣裳穿着完好但她還是察覺到了他身上被淩辱的痕迹,也許是為了讓她見到時不那麼難堪,所以他在最後一刻也撐着最後一口氣将衣服穿好。
這一次她在最後一刻趕了過來,但是這種肮髒他本應該這輩子都不會接觸到的。
眼睛眯着她能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就在她感覺極為不适應的時候終于二号移開了視線。
次日天亮,就在林承想要打開房門出去的時候林和用後背靠着門擋住了去路,現在是時候把身份換過來了。
林和将一套女裝遞給林承,然後另一隻手放在了自己戴着的面具上。
似乎是察覺了林和的意圖,林承手迅速的制止了下一秒就要摘下面具的手,“不可。”
一邊斥責的時候還一邊警惕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二号,林承的聲音罕見的帶上了嚴厲,他絕不會同意林和這種想法,那分明是将危險全都往她自己身上引。
二号看着眼前的場景迷茫了起來,他還沒有看懂兩人在打什麼啞謎,下一秒就見一号出其不備的将前太子擊暈,然後奪過了佩戴在前太子腰間能證明其身份的玉佩。
林和将敲暈的人扶到二号的旁邊,“幫他換上這一套女裝。”
見二号沒有動作,林和變換了另一種詞措催促着,“你是想我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