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之下,慕恭進去了甯眉樓,慕恭進去後官兵在門外把守着不讓其他人進入。
人群裡的薛棠早已經收拾好了包袱,然後再看了一眼甯眉樓的招牌,帶着和她一起前來駱國的婢女向反方向離開,她已經和甯眉姑娘告了别。
甯眉看到慕恭後她眉頭跳了一下,這馊主意但願不會玩極端了,他就那麼相信這太子殿下不會一怒之下真的殺人滅口嗎。
她的小命可不是留在這麼窩囊的事情上的,但到了這裡甯眉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心裡有些不穩甯眉适時的做出有一些慌亂的表情,以此顯得更真實一些。
慕恭一個手勢,身後的人上前一步将劍橫在了甯眉脖子處,之前還在甯眉樓的人張大了嘴巴,現場的氣氛變得膽戰心驚。
一些人留在原地看戲,一些膽小一些的人生怕會一同遭殃匆匆離去,門外的官兵隻是不讓人進但是沒有阻擋裡面的人出去。
“殿下,如果我說我和公子隻是演戲你信嗎,小女無意冒犯殿下。”甯眉臉上盡是心虛。
可慕恭也捕捉到了這抹心虛,并沒有讓人收回手中的劍。
“殿下,你想想公子,小女賤命一條,但是如果小女的死影響了殿下和公子的感情那就不值了。”甯眉壓低了聲音,用隻有三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你選一條路,今天死在這把劍下,或者兩天内滾出駱國本宮可以饒你一命。”
還真是被那人賭對了,“能活着怎麼會有人願意死,殿下放心,兩天内我必定在駱國消失。”
慕恭冷眼看了一眼甯眉然後轉身離開,身後的人也收起了刀,甯眉松了一口氣,下次她可不陪那人玩這麼冒險的遊戲了。
有了這一個現成的借口,甯眉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匆匆的将甯眉樓閉店謝客,私下也找人将這樓挂了出去轉讓,裡面她在遣散甯眉樓的歌伎和夥計也同時開始收拾東西。
前去蟒國她不宜帶上太多的人,這一次她隻留了幾個心腹,其他的已經發了遣散費,暗處的部分人員也留在駱國聽從梧國公子的安排,很快甯眉樓便空蕩了起來。
另一邊婢女在一旁買回梧國路上的糧食,薛棠則有些心不在焉的在一旁等待,突然馬路上的一輛馬車失控的向薛棠的方向跑來。
“小心。”
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這一聲似乎帶着一絲熟悉。随後薛棠的身體被人握緊帶離到了另一邊,馬車也轟然倒地。
薛棠有些驚魂未定的擡頭,然後看到了救她的人正是之前她在酒樓看到的人,剛才轉身的瞬間風吹起了紗帽,薛棠瞥到了那人的下颚。
她很勇敢,薛棠如此想着,不懼世人的議論和嘲諷,勇敢的在人前自立自強。
林承皺眉看着莽莽撞撞的馬車車主,現在正狼狽的倒在地上,他收起了視線轉向另一邊,“姑娘你沒事吧?”
這一聲仿佛和剛才薛棠聽到的聲音有些不太一樣,也許是不同的情況下情緒不一樣導緻的。
林承反應過來此時還抓着人家姑娘的手,趕忙放開,就在這一瞬間,薛棠睫毛微顫。
先前的手她分明感受到了那拇指内側邊的連續兩粒凹凸感,多年前他也是從人潮擁擠的巷子裡救下了她,拉起了被人推倒在地的她。
那時感受到的也是如此,她不會忘,上面沒有傷口和傷疤,更像隻是天生自帶的微小标記,與膚色融為一體平時肉眼根本不會輕易看出。
薛棠有些一時無法反應過來一樣看着面前的人,像是有些機械的回答,“沒事。”
林承點頭,然後轉身離開。身後的薛棠緊緊的盯着那人的每一個細節和舉動,是他,一個念頭就這樣的湧了上來。
薛棠突然想起梧國皇後生下的是一對孿生兄妹,雖然那女嬰對外是早夭,但是皇宮密事向來多,各種不可能的事情往往也有可能。
一步一步,薛棠也動了起來,跟上了那人的腳步。
身後的婢女追了上來不明所以,薛棠隻是匆匆留下一句在原地等她便小跑了上去。
林承轉身有些不明所以,“姑娘還有事情嗎?”
“無事,隻是小女今日便要離開駱國,聽聞姑娘酒樓中的酒乃是一絕,所以想順便帶上一小壇回去。”
林承沒有生疑,“姑娘是哪裡的人?”
“梧國人。”原來真正的太子殿下确實已經認不出來她,不是因為她半邊臉蒙起來的緣故,而是真的沒認出來。
林承心裡有了警惕,然後兩人同行往酒樓的路上林承沒有再出聲。
等回到了酒樓林承看到了裡面的林和,但是他發現林和的目光落到的是他身後,“路上救下的姑娘,今天要回家鄉所以順便過來買酒。”
“姑娘買酒可以問店小二即可,我就先不招待姑娘了。”林承吩咐了一下店小二就走到了林和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