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被打開,甯眉看到了獨自操控着座椅出來的人,剛還想和薛棠說點私房話呢怎麼出來得這麼快,眉眼中不是十分歡迎,不過這到底是人家的府邸。
“甯眉妹妹來訪,我出來歡迎一下,不然顯得會怠慢。”元儲解釋着。
“不會,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我和薛棠聊聊天就好了,你在反而我們不方便聊,我會把這當自己家的,你不用客氣。”甯眉不客氣的回着話。
甯眉聽着這一聲妹妹也十分的不适應,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口,她并不期待親情,“你也不用一口一個妹妹,就叫我甯眉就好了,不然像喚薛棠一樣叫我甯眉姑娘就好。”
元儲笑着點頭,選擇了聽從,“好,我會注意的甯眉姑娘。”
視線落在甯眉的手背上,元儲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他用了這一副身份,他也會承擔一點點的責任,比如對這個對他沒有惡意的妹妹,比如幫本來的元儲出那一口他母親的惡氣,就當是他用了這副身體的回報。
甯眉順着視線看向自己的手背,然後快速的用衣服蓋住紅印,她是不在意,但她并不想讓元儲看到她這樣的樣子。
薛棠也擔憂的看着甯眉,這一段日子以來的相處,薛棠很了解甯眉,她是那種有什麼事情都不會和别人說的人。
“如果你不想,你也可以拒絕,你沒必要這樣,我們的目标是一樣的,他最後躲不過,我會讓他受到報應。”
甯眉喉嚨有些發緊,明明沒什麼的事情她不在意的事情,到了元儲的口中說出她會恍惚。
也許隻是不适應,也許是久了沒有親人的人突然被關心一下會突然的回不過神。
“沒什麼不願意的,異姓王起碼比之前那些人講究一點衛生,而且他還挺強,男歡女愛的事情罷了,男的有需求,女的同樣有需求。”甯眉很快從這種情緒中抽離出來,無所謂的說着。
薛棠沒從她聽到的這一番話中回過神來,然後有些尴尬的避免和元儲視線對上。
元儲也沒有想到會從甯眉口中聽到一番這樣的言論,道理好像确實是這個道理,既然人家是願意的元儲也沒打算多管閑事。
她不靠别人,甯眉隻相信自己,一個自己命都活不長的人就更加不值得她依靠了,“殿下還是多多關心自己的身體吧。”
孤男寡女一張床,居然什麼都沒有發生,薛棠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女子,多少人為了一睹芳顔揮斥千金,他是腳廢了,難不成還有其他的隐疾。
甯眉的視線由腳開始往上移動,然後放在了某一個位置。
“......”元儲很想沒意會到,但事實不太允許,對方的視線實在是太明顯。
薛棠感覺自己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甯眉這樣的舉動也讓她紅了臉,現在的場面十分的尴尬,薛棠快速的上前拽着甯眉的手腕。
“殿下,不好意思,甯眉是無意冒犯的。”說完薛棠拉着人快速的逃離了現場。
另一邊的林和确定周圍沒有跟蹤的人後,随着蒙面人到了一個院子中。
慢慢走近,越靠近林和反而猶豫了起來,終于還是看到了那一道身影。
眼裡有不忍閃過,她倒是甯願她一開始就被人殺了,也不願意是這種結果。
林和沒有出聲,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這是那位聾啞的阿婆看到了她正想用手示意面前的人,林和在嘴前豎起了中指示意人不要,随後阿婆收起來了手。
蕭君靜,很好聽的名字,雖然以前他們兩人沒有打過照面,但林和見過不少次她,她跟在林承暗處的時候,林承來向他的母後請安的時候。
她那時候是一國之母,高高在上的尊貴模樣,林和和林承繼承了她的模樣,所以可想可知這人當年是何等的姿色。
此時成為了人彘,雖然還活着卻已經是行屍走肉,沒有半分的動靜,也沒辦法有半分的動靜,林和靜悄悄的離開,她本來也就是想來看一眼而已,其他的她沒有想過。
她不知道以怎麼樣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他們說到底也不過是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而已。
林和沒有注意到她轉身離開時前面沒有絲毫動靜的人轉了個頭,方向是向她的這邊。
蕭君靜原本空蕩的腦子有了思想,她在想是誰,是誰救出來了她,一開始被轉移的時候她以為是她的兒子林承,現在看來覺得并不是,因為如果是林承,不會這樣遠遠的看着她然後又悄悄的離開。
她想死,但是她想見上一面林承再死,她甚至都不知道此時她的兒子是死是活。
是她害得蕭家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也是她害的她的兒子陷入了那樣的境地,她是罪人她該下十八層地獄。
當年是她喜歡上了林共,不但自己為他鞍前馬後,還一意孤行跪下求她的大哥輔助他,她的大哥背負着罵名死去都是因為她。
當年是林共拼死救下了她,醒來後她就從此為林共謀劃,當年他能以命救她,到底是曾經有過真心但真心瞬息萬變,還是說一開始就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