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謝宴偏頭注意到她的表情。
“你今日……追去的時候瞧見那刺客的臉了嗎?”
“沒……”
謝宴話說到一半,問她。
“你看到了?”
蘇皎抿唇。
“算不得看到,隻是覺得眉眼處有些眼熟。”
“皇子妃什麼時候還認得刺客了?”
“瞧着眉眼處和你有些像。”
“我?”
謝宴愣了一下。
“蘇皎,我是皇子。”
能和他像的還能是什麼身份?
明白他話中的未盡之意,蘇皎咬着唇,隐晦地提醒。
“也許就是皇子呢?”
“哪個皇子會不要命敢刺殺君父?”
“活着的是不敢,但萬一是死人呢?”
她眨眨眼,這一句話落,謝宴驟然停下了步子。
蘇皎看到他了。
眼中閃過幾分興味,他看着蘇皎眸中的擔憂和急切。
“你覺得我們遇着的是鬼神?”
“佛門淨地可說不得此話啊。”
蘇皎頓時捂住他的嘴。
柔軟的觸感在唇邊,謝宴垂頭看了她一眼,示意。
“你先說的。”
蘇皎噎了一下。
“真死的人自然跳不出來的,萬一是誰假死呢。”
撂下一句話,她不敢看謝宴的神色更怕他追問,收了手便往前跑。
手心還泛着他唇邊溫熱的氣息,她一口氣跑回了院子。
身後,謝宴定定看了許久,垂眸笑了一聲。
重回來的蘇皎也心善得很。
*
回了院子,蘇皎又看了看傷口,估摸着時辰皇後的人不會這麼早來送藥,她便打算先沐浴洗掉這一身的髒污。
出門尋了下人送水,院子裡安安靜靜的,謝宴還沒回來,她便将門一束,去了屏風後沐浴。
被刺客追了半晌,她身上出了不少汗,加上臉上的血流下來身上黏糊糊的,蘇皎用澡豆搓了一回又一回,這一洗便洗了将近一個時辰,她泡在水裡好好解了乏,直到水涼才起身出來。
中衣和帕子都在屏風後的架子上,蘇皎才将身上擦幹淨又去拿中衣。
才一轉頭,面前同時有人越過屏風進來,兩人頓時在不大的屏風後撞了滿懷。
“啊——”
蘇皎的驚呼到了一半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面前放大過來一張熟悉的俊臉,這人腰間的衣帶解了一半,顯然也沒想到會在此看到她,眼中同樣錯愕。
目光下移,落在她穿的松散挂在身上的衣裳時,謝宴更是立刻不自然别開了眼,耳側刹那便泛出紅。
蘇皎連忙手忙腳亂去攏衣裳,一邊紅着臉低聲斥他。
“你你你……你怎麼回來了?
還不出去?”
謝宴在外面忙了一陣回來,今日追那人也耗了他不少功力,加之好不容易出來,不似在永甯殿要水一般難,他便吩咐了外面的下人去燒水送來,打算沐浴一番。
他前腳剛進院子,下人便說此院已送過水了,屋内安安靜靜的,他也沒起疑,便擡步推門進來。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副模樣。
指尖碰到她身子的溫度也燙得厲害,謝宴被她推着往外走,也頗有些手忙腳亂。
“三皇子,奴才奉命送藥。”
下人咚咚咚敲響門的刹那,謝宴攥着蘇皎的手腕又躲回了屏風内。
“别動。”
他的呼吸顯然也有些急促,壓低聲音喊停她的動作。
若此時那下人進來瞧見,不管怎麼說也是不好看的。
蘇皎顯然也意識到,咬着唇窩在了他懷裡。
她身上的衣衫還沒攏好,中衣松散地挂在身上,澡豆的馨香從發絲到身子飄向謝宴,他本仰着頭,卻被這香下意識引得垂下了眸。
觸目是一片如玉的肌膚,被水泡得有些泛紅,修長的脖頸下是小巧的鎖骨和不自然滾動的喉嚨,那水珠順着她的動作在脖頸下一滑,便落進衣裳裡。
而衣裳往下是……
白中透出一點嫣紅,這一幕頓時如火一般從他眸中一路燒到心口,謝宴下意識去推她,卻不知怎的抱得更緊了。
掌心溫度炙熱,蘇皎更不自然地晃着腰肢想将自己解救出來。
她愈動,謝宴愈抱得緊。
“别動……”
門外下人再度敲響了門,他的眼神和理智卻全被眼下的風景吸引去。
不能說話,這樣的動作和貼近,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亂了。
蘇皎的呼吸似乎比他的還急一些,額頭冒出細細的汗,在瓷白的臉上根本留不住,又滴落在那鎖骨處。
她咬着唇,兩人目光不知何時交錯在一處,他手撫上那腰肢,兩人更貼近,深邃的目光看着那紅唇,緩緩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