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被淘汰了麼?為什麼還能呆在這裡?還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如非必要,雪紀其實非常不想跟西索一道,兩人口頭約定好誰對誰誰負責,但你說有多少分真心。
鬼知道。
“我放心不下你,特意追過來了~”
西索輕笑着回複,腰肢扭得十分銷魂,“哪知道你在洞裡躲了這麼久。”
“至于那個女人,前幾天殺人殺累了,正好被她撿到了,她說包吃包喝還包通關,就跟着走了~”
雪紀無語,“就沒有考官管你麼?就沒有人來抓你?”
“沒有哦~”
艹!這算不算是直接默許這種做法。
這還怎麼玩。
“所以,你現在是什麼狀态?被淘汰後複活?還是淘汰後自由行動?”
如果是前者,就代表着族群之間有絕對變化,比如淘汰的人自成一族什麼的。
可憑什麼呢?淘汰的人比正式考的還多,那豈不是對正式考的人很不公平?
如果是後者,那就更可怕了,淘汰的人可以随意淘汰别人,不分族群。這遇到操作系不就是多了一把磨得鋒快的刀麼?
“我倒覺得是第三者,”西索跟随雪紀的腳步很緊,幾乎做到并肩同行,肩膀還是不是碰撞兩下。
“淘汰之後的項圈不能用,可殺掉當事人後的項圈,無主,兩分鐘後自動解鎖,可以再次佩戴。”
西索的聲音很輕,輕到仿佛風吹得重一點,就要随風散掉,可裡頭的内容卻壓得雪紀心頭一沉。
“什麼意思?”
雪紀猛地刹停在原地,扭頭看向他,“這聽起來怎麼跟個殺人爆裝備一樣。”
“沒錯,所以,這也是為什麼三族人群數據相差這麼大的原因,”西索擡起脖子指了指脖子上的項圈,笑得一臉狡黠,“有人在,殺人,換陣營。”
“直接殺掉對應族群的人,自己淘汰後重新換上另一個族群的項圈。”
“時間呢?”雪紀摸着自己脖頸上的圈,後退一步,“能随地傳送,這東西一看就是念能力的産物,難道沒有時間限制?”
“沒有時間限制。”西索眸光一閃,“你有什麼想法?”
“沒有時間限制,殺人就可以奪項圈,那如果,我直接囤三個不戴,直接到最後呢?”
西索眼神犀利,“你的意思是,可能有人在囤項圈?”
雪紀眉眼微挑,看他的眼神,頗有一種孺子可教的意味。
可一想到這場考試的騷操作,她又咬緊了一口牙關,暗罵了一聲,“艹!”
這哪裡是獵人考試,這簡直就是絕地求生,這麼考,就不擔心被人舉報麼?
雪紀的面色,西索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他卻誤會了她罵人的意思,“你生氣是因為沒有跟我同一個陣營,在擔心我再次會對你動手麼?”
“放心喲,這次,我特意選了你這邊~”
他站在雪紀的旁邊,轉身露出脖頸間的項圈,言語中滿是自豪,“我特地找了個羊的項圈,怎麼樣,貼不貼心?”
“貼貼貼,”雪紀嘴上答應着,心底卻搖成了撥浪鼓。
再信你,她就是豬。
“我覺得你現在離我遠一點比較好,我倒不是害怕你,而是害怕這考試又整什麼幺蛾子。”
這話确實不假,這比賽開始說得好好的,分三組,最後一天,哪組人多哪組勝。
可現在呢,被淘汰的人照樣可以蹦了出來幹活。說不定已經有人已經囤了多個項圈,直接混到考試結束。到了那天,哪個族群多,戴哪個,直接來個躺赢。
雪紀思考着這個可能性,最終得出晚上播報的數字,根本就不可信的結論。
她感覺這場考試就是惡意滿滿,完全就是,前面規則随意定,後面規則自己随便悟,怎麼想怎麼來。
“如果我們兩敵對,你會考慮殺我麼?”西索嬉笑着,像是開玩笑似的問道。
“當然不會。”
雪紀否定的答案很堅定,但她自己知道這話不真心。
西索變了臉,滿臉都是不高興。
雪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有點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想怎麼樣,殺他,他不甘心,不殺他,他還是不高興。
男人心,海底針。
想到針,雪紀瞬間想起了脖頸上的紅點,“對了,那個香有沒有跟你說這個紅點是什麼?”
她手指撚着脖頸處,“我怎麼總覺得這是個定時炸彈。”
雖然現在還沒有見識到它的具體用法,但保不準之後會有什麼災難。
西索想了一下,“不知道哦,但我聽同行的男人說,她在等一束光~”
光?陽光?金光?霞光?
雪紀擡頭看天,很好,今天萬裡都是雲,不下雨就不錯了,應該是不會出太陽。
算了,不管怎麼樣,還是早點解決她比較好。
想到這兒,雪紀腳步愈發快地朝初始點前進。
西索說淘汰的人都會回到原點,原點的東西都放在那裡,都沒人守,随便拿。
有很多被淘汰的人,直接撂倒考官,偷東西走了。
雪紀不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走,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她不會。
現在她此行的目的就出來了。
一、殺女人。
二、拿回自己的東西,如果沒有,就搶别人的東西。
沿着叢林一路走,雪紀隻覺得自己脖子燙死了。名叫香的女人,不知道做了什麼,搞得她現在渾身難受。
這感覺就像是一根點燃的燭火正死死摁在那一點上,燒啊燒的。大火正沿着那個點,流向四肢百骸。
她的身側,緊挨着她走的西索,總會在不經意間,碰觸到她的胳膊,或者肩膀,再不然就是手指。
冰涼的觸感很舒服,卻也讓人感到恐懼,因為——
上瘾。
雪紀:好煩啊......
距離起點還有百米距離,出于安全考慮,雪紀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慢慢靠近。
靠着隐蔽、茂盛的大樹,雪紀看到底下紮堆的各色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少說也有三四十人。
“現在根據計數,狼羊人數量是14:7:12,我給大家的建議是,直接把羊的都淘汰,殺人和狼,最基本,我們能保證這裡能通關11到12人。”
組織全局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寸頭年輕人,讓雪紀覺得意外的是,人群裡一個粉色頭發的瑪奇居然也在其中。
艹!這真是......
不會是俠客把瑪奇淘汰的吧。
這麼過分麼?
“關于同伴的信息,我希望大家能都說一點,這樣才能确定自己不會被二次淘汰,二次淘汰的人是會回到第一考試場地的,去了那裡,就基本沒有過來的辦法的了。”
“我先說一個我知道的,”寸頭拍着胸腹,“我認識戴帽兜一行人,編号66,67,69,他們都是羊族,我親眼看到他們淘汰了人族,好了,其他人都......”
“咻——”
年輕人話音剛說一半,人群裡,一個男人憑空出現,胸前佩戴編号299的号碼牌。
對于自己的淘汰,他似乎還沒回過神,甚至手指都還摁在脖頸處。
他眨巴着大眼打量着四周,對上衆人的視線先是一愣,随即才說道,“請問,大家都是被淘汰了麼?”
空氣一瞬間沉寂,主持大局的寸頭從樹上一躍而下,笑嘻嘻地朝他走了過來,“是啊是啊,我們都是被淘汰的呢,你也是麼?你是被誰淘汰的。”
299号松了一口氣,“一個戴帽兜的男人。”
“哦~所以你是人族?”寸頭笑嘻嘻的,“哎呀,人族大軍又少一個。”
“沒有啊,我是狼族的,”男人搖了搖頭,“我太害怕了,所以,自己選擇......”
在場所有人面色瞬間陰沉,寸頭表情亦是瞬間冷淡,“那你将徹底被淘汰,滾吧。”
男人一愣,“什......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的隊伍不歡迎自殺的人。”手上滿臂紋身的一個壯漢站了起來,上前一把提溜起他的後脖領,拖拽着就朝外圍走去。
“你做什麼?你放開我!你......啊——”
“撲通——”
“啊,我不要,有怪魚,啊——”
男人此起彼伏的求饒聲伴随着重物入水的聲音,很是刺耳,在場所有人卻都好似習以為常。
就像,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一樣。
“好了,我們繼續,大家還有相關人員透露一下麼?”寸頭男恢複了笑眯眯,一臉親和的看向衆人。
“我知道兩個。”坐在樹上晃悠着腿的香,舉起了手,“編号44,女人,羊。編号45,紅發男,狼,哦對了,男的可以改變自己的形象,要注意。”
“他們兩都中了我的念能力,我能直接定位他們,等一個天氣放晴的好時間,我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好樣的,這就很獵人了,”寸頭笑得一臉燦爛,“我到時候支持你!”
“好啊,到時候我讓她給你開開眼見,你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吧~”香笑得一臉暧昧,“那女人,靓得很喲~”
雪紀心頭猛地一顫,三伏天飲下冰水的感覺也就跟現在差不多。
先不說底下人在讨論着怎麼殺她,辱她。隻說這香說的西索族群,就聽得雪紀背後一陣涼嗖嗖。
西索......狼?
他不是說自己是羊麼?
怎麼會?
難道他又在騙她?
“哎~怎麼這就被發現了呢?”回神間,雪紀聽到了來自身側西索長長的歎息聲,“我還準備再等一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