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裝逼的感覺好爽!”
劉海中分還劍入鞘,感覺神清氣爽。
“逼還是要少裝,對我不好。”秋天奶茶給他刷了幾個技能,把他見底的血量擡了起來。
心心島站在懸崖邊上往下看,還在念叨:“還沒扒他們的東西呢。”
莫球名堂在後面招呼道:“這不還有兩個嗎?來扒。”
在他腳下,是兩條弱小可憐的屍體。
僅僅在一個照面間,伽藍這個小隊中的所有近戰職業就人間蒸發了,隻剩下身嬌體弱的遠程炮手和奶媽祭司做待宰羔羊,待也沒能待多久,就在劉海中分的一串中二發言和小精靈們的嘻嘻哈哈中血量清零,五體投地。
死無對證這時才從那棵歪脖樹上跳下來,落地幾乎沒有聲響。
他走到那兩個屍體身邊,一身黑衣,身姿寥落,如同一個影子。
炮手發現了他,質問道:“死無對證!你是不是說過要殺盡我伽藍人這種話!”
但是有鑒于他的角色姿勢是五體投地,所以這句話說出來很難有什麼威儀可言。
哥哥吹吹雖然已經死回主城了,可隊伍頻道沒斷,他聽到炮手問這話,心下意識地一提,随即又一松,想到:就算這家夥不承認,但也沒有什麼證據。而且管他說沒說,反正他都已經殺了這麼多了。
接着哥哥吹吹就聽到了一個冷淡、平靜、漫不經心的聲音:“可能吧。”
他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家夥明明沒這麼說過,居然半推半就地承認了?
是真不怕伽藍啊?
那聲音又說:“就算以前沒講過,以後你們再看。”
祭司反唇相譏:“我們伽藍可不是普通的小幫會!你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哦。”
死無對證依然那麼漫不經心,興緻缺缺,低頭看了看他倆爆出來的東西,隻掃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兩位屍體從中看出了清楚明白的不屑一顧。
這時心心島拾取了祭司爆出來的武器,聊勝于無地道:“把這個給清泉哥用吧,紫武,能好上一點。”
完了還要吐槽一句:“虧得我們跑了這麼遠,就這。”
祭司的心在滴血,但還是忍辱負重地躺着。
死無對證忽然說:“你們的人還有多久才來?”
那兩人心頭一抖,沉默了一陣,炮手道:“……你說什麼?”
“不然你們還躺在這兒做什麼?”
那兩人被說中心事,又不說話了。他們“遇襲”後,已經在幫會群裡哭爹喊娘過,現在幫會的人正在集結過來,他們兩個目前的任務就是在這裡“監視”敵人的後方動态。
死無對證又說:“讓他們快點,我還差點就35了。”
野外仇殺會爆裝備和經驗,剛剛這一波六個人頭,死無對證這一隊人每個都漲了小半級經驗,死無對證本來就要到34級了,這一下就跳過了關口,還差一級就能升35。
“死無對證!你記住!你肯定、肯定會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的!”
那兩人不堪受辱,點了“回城複活”。
兩具屍體消失在原地,舒心天真無邪地問:“哥,咱們就在這兒等着嗎?”
“等着做什麼?”
“不是要等他們過來嗎?”
“可以,但沒必要。”死無對證擡起視角,看向了陡峭的岩壁,“遊擊戰聽說過嗎?”
話分兩頭。
剛剛死無對證那一行人和那兩位已經是屍體還依舊兢兢業業的“觀察員”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通過YY語音傳入了坐鹿羅的耳朵裡。
坐鹿羅是個心思缜密、很有大局觀的人,因此,從他進入伽藍幫會的管理崗之後,每次新區開荒,都會派他帶隊。他自認自己有維護幫會、乃至背後的勳爵俱樂部、勳爵集團形象的責任。
伽藍幫會可不僅僅隻代表着一個幫會,還代表着整個勳爵集團的品牌形象,而這個品牌形象,後面是有一整個團隊來策劃的,落到他們伽藍幫會頭上的指令很清晰——穩健、強悍、可靠,敵不犯我我不犯人,敵若犯我,我也有金剛怒目。
這年頭誰都是這樣,就像鬼哭幫的“趕盡殺絕”、桃花島的“潇灑随性”一樣,他們每個人的每個行為,都要遵循和保護這個品牌形象。
這就是團隊凝聚力。
他們的幫衆相信着,隻要加入了伽藍幫會,身後就會有一尊戰鬥金剛在他們受到委屈時為他們讨回公道,所以他們就會努力為這尊金剛獻祭。而幫外人也相信着,隻要冒犯了伽藍,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自然也就沒人敢來冒犯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但現在坐鹿羅心中有點打鼓。
他隐隐約約覺得這次的事情出了一點問題。
自從神笑退役、喬橋受傷之後,三大豪門兩個歇菜,他們和尚廟一時間風頭無兩,連帶着遊戲幫會裡都時刻躍動着有點“飄了”的氛圍,包括他自己。
什麼?有人膽敢亂殺我幫幫衆?殺回去!殺不了?那就把他身邊的人都殺了!殺到他們這個号廢掉為止!
可那個刺客的強悍,忽然讓他清醒了一點。
這種“把别人殺到不敢上線”的行徑,貌似不是他們伽藍的風格啊,應該是鬼哭那幫人的啊……
自己是怎麼也被卷進去了?
可殺都殺了,也沒辦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