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她平時在種田的緣故嗎?
“我說到三,一起用力。”
川合同學喊着數,沢田綱吉還沒準備好,竟然就這麼輕松地把他拉上來了,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好幾十公斤的男生啊!
真是神奇的怪力。感覺她的力量一陣一陣的,之前和雲雀前輩對打的時候就沒有還手之力……
诶?雲雀什麼來着,我怎麼突然提到他?
甩了甩頭,沢田綱吉問:
“你怎麼來了?”
“我怕你迷路。”川合有栖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另一隻手拿着火把,“這裡很繞,我都迷路了好幾次。”
二十一世紀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火把,川合注意到後解釋:
“我不能去太暗的地方,所以需要晚上出門需要這個。”
這是遊戲的限制,玩家不能去探索太過黑暗的地方,需要獲得火把或者能發光的光輝戒指才行。
但沢田綱吉理解的就是:怕黑的川合為了他出門來找人了。
他很驚訝,沒想到川合有栖會做到這一步。
“你找了我很久嗎?”
“還好,但我沒想到你會在這裡。”
玩家縮小地圖找沢田綱吉沒找到,體力條掉了3/4,直到站到坑洞邊上,才聽到他的呼聲。
“謝謝你。”
川合有栖微笑:“沒關系,你是為了給我送作業才來的嘛,我才要謝謝你。”
還妹感動幾秒,她又開始說怪話:“送來的是真正的作業呢,我打開的時候還很緊張,萬一是大家對我不好的留言怎麼辦,比如藏頭詩裡寫着‘笨蛋’這種話,我不擅長處理校園霸淩。”
沢田綱吉:“川合同學原來有自己已經被當做怪人的自覺了嗎?”
“我有呀。”川合有栖說,“我知道我獨一無二。”
……不,這并不是在誇你。
“你也很特别。”川合看着他,“你是第一個和我說話,給我禮物,還來我家的人。”
川合有栖笑着真心誇贊:“你真好。”
“你也是獨一無二的人。”
“……”
可能是一直被困,導緻沢田綱吉的情緒有些失控。
他情緒複雜地說:“……不是的,我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好的人。我來是因為被大家推了任務,我不是自願來找你的,剛才在洞裡的時候,也覺得如果沒來找你就好了。”
川合有栖靜靜地聽着,沒有打斷他。
直到他剖析自己的話全都說完,川合有栖才說:
“雖然你這樣說,給我的作業上還是很貼心地标注了‘根津老師很兇,所以要好好寫’,‘佐佐木老師的解答題要根據課本回答’這些話。”
“因為字迹很難看,所以一下自己就認出來是沢田同學寫的了。”
沢田綱吉:……這句話是沒有必要的。
川合平靜地說:“你這樣說,一定是因為剛才害怕了吧,沒關系的,我也會有這種時候。”
“因為我也一直是一個人。”
幽暗的山林裡沒有路燈,茂盛的樹木擋住了月亮,就算走得這麼近,他們都很難看清彼此的表情。
但他依舊能看到川合有栖波瀾不驚,如死水一般的笑容。
他體會過的這種黑暗,川合已經一個人體會了很多年了。
沢田綱吉想:川合同學似乎不是怪人,起碼,她還是很友善的。願意來找我,願意為了幫我弄髒衣服。
他要好好道謝:
“謝謝你,川合……”
這時候,一個鈴聲響了。
是沢田綱吉熟悉的手機鈴聲,他特意設置的來電提示音。
但是是從川合有栖身上傳來。
金發少女拿出手機,好奇地看了看,沒有接,又放到口袋裡。态度鎮定自若。
沢田綱吉沉默,說:“……川合,你。”
“那個手機,這是你撿到的失物嗎?”
川合有栖:“不是的,它不是失物,在這座小鎮撿到的東西就是我的。”
她看着背包說:“山裡長出的花、果實,還是行人掉下的東西,全都是我的東西。”
她理氣直壯地說:
“不知道密碼,開機不了,我打算把它賣掉換錢,或者勒索一筆巨款。”
窒息的沢田綱吉:“不許賣,那個是我的手機啊啊啊!”
“诶!”川合有栖驚訝,“不好意思啊。”
“這就是我剛才為什麼沒法呼叫啊!”
川合有栖對手指:“那個,那約好給我的巨款……”
沢田綱吉:“沒有!不給你!沒約好!”
“可惡。”她沮喪。
沢田綱吉木着臉:“我還有一個問題,山上為什麼有坑?”
“當然是我挖的。”川合有栖聽到問題後,沒有一點負擔地笑了,“我想要種東西,但我還沒買到種子,就先挖了。”體力值不能浪費啊。
手機!還有突然出現的坑!
原來全都是你的鍋啊!
川合這個人啊……真的是啊啊啊!
金發少女不解地看着他糾結捂臉的樣子,一臉純良,看不出幕後黑手的樣子。
川合有栖會在危急關頭義無反顧地幫助沢田綱吉,但是别問為什麼會陷入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