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早課上,雲霁挂着比昨天更深的黑眼圈,打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幾十個哈氣。今天早上她是被秋葉拉起來強制起床的,還被吐槽晚上是不是根本就沒睡覺。
昨晚在陽台發了會呆後,幹脆把陽台擺放的新盆栽都重新整理了一遍,從靠陽台圍欄的那側移到了靠房間牆面的那側。接着又拿掃帚把散落的泥土都掃幹淨了,順便把擺放盆栽的架子也擦了一遍。做完這一切,她又咬着小手電筒把給每個盆栽取的名字都寫在了花盆上。
還好秋葉睡得很死,完全沒被她的動靜吵醒。想到這,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終于熬到早課結束,雲霁悶頭趴在課桌上補覺。剛睡着又被談話聲吵醒,忍不住發出“啧”的一聲,煩躁地睜開眼看向噪音來源。
“诶,是你!昨天的女生!”略為耳熟的聲音響起,她才發現是“熟人”,這位吵鬧的同學正式昨天撞到她的那位柳澤慎也。
柳澤很是驚喜地繼續說:“原來你和觀月一個班啊,還真是巧诶!”
她輕扯了下嘴角算是回應。心想你們網球部還真是有精神,連這點課間時間都不放過,還要串班來交流感情。
觀月疑惑道:“雲同學是昨天才轉學過來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柳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我昨天在去網球場的路上不小心撞到她了,然後和木更津送她回宿舍了才遲到那麼久的……”
雲霁撇了他一眼,沒有戳穿。昨天木更津明明說的是他忘記約定去看話劇社彩排才會遲到的。
柳澤又看了雲霁一眼才發現她臉頰邊還貼着創可貼,皺眉問道:“你臉上的傷是昨天被撞的嗎?”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再次不好意思道,“真是太抱歉了雲同學,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吧?”
雲霁剛想拒絕柳澤的提議,他又補充道:“就今天下午怎麼樣?正好我要為昨天遲到的事請觀月吃飯呢。你可以來網球部等我,順便還能看我和木更津打訓練賽。”
話到嘴邊趕緊改口,她笑着答應了柳澤的邀請。想了想又回頭問觀月:“網球部訓練時間允許外人觀看嗎?”
觀月仍然保持着他一貫的笑容,“當然允許了,随時歡迎雲同學來網球部觀看,隻要不打擾部員訓練就好。”
很快上課了,柳澤趕緊跑回自己教室去了。觀月則專注地寫着什麼,整節課裡有一半時間她都能聽到背後傳來書寫的沙沙聲。雲霁眼睛盯着黑闆假裝認真聽課,但思緒又飛到網球部上了。畢竟網球是找出熟悉感來源的重要信息,這也是她答應柳澤的原因。
……
放課後,雲霁跟秋葉告别,和觀月一起去了網球部。觀月帶她到了訓練場地後就去更衣室換衣服了,她則去圍欄外找了個視野好的位置圍觀訓練。
“柳澤,木更津,訓練賽準備!”
穿上正選制服的柳澤和木更津顯得更為專業,兩人表情嚴肅地進入網球場,握手,然後走到各自的位置擺好預備姿勢。
柳澤起手,先來了個中規中矩的發球。木更津快速跑到接球位置,輕松地将球打了回去。幾個來回後,木更津正手一擡,趁柳澤走向網前打了個高吊球,柳澤不甘示弱快步後退,跳起來打了一個漂亮的扣殺,卻被木更津在網前迅速地截擊了回去。“砰砰”的擊球聲響徹整個球場,二人打得有來有回,不分上下。近處幾個低年級的部員在悄聲讨論着比賽中的技術情況,時不時發出小聲的驚呼。
雲霁并不了解網球,看着看着就走神了,反而被木更津飄揚的發帶吸走了注意力。話說,綁這麼長的發帶做劇烈運動真的沒問題嗎?
因為兩人實力相近,角逐十分激烈,但最終還是柳澤拿下勝利。又稍等了一會,柳澤終于找到她的身影,帶着一身熱氣過來打招呼。
“雲同學,辛苦你久等了。等觀月他們那邊也結束就能去吃飯了。”
雲霁悄悄憋了口氣,點點頭算是回應。
柳澤轉頭指了個方向,說:“好像就在那邊,木更津已經過去找他了。”随即便帶着她走到觀月附近的圍欄外。
迅速的砰擊帶着不容小觑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隻見一個身穿白褐兩色正選制服的男生正握緊球拍專注地擊回從牆上彈來的黃色小球。球被拍擊回牆上再次迅速地回彈,來不及落地又被打了回去。
速度快到雲霁都難以清楚捕捉到球的運動軌迹,但那人卻能每次都準确擊中還未落地的網球。汗水從他茶棕色的短發落在臉上,又滑落下脖頸浸濕衣領,他卻渾然無覺反而加快了擊球的速度。
終于,他像是狩獵者抓住獵物弱點那般,眼神一凜,以一種稍顯别扭的姿勢用力将球打出,直至其緊緊嵌入上方的鐵網當中。
旁觀人員都還沉浸在他超強的實力當中,隻有觀月先拍着掌向他走去。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陸陸續續發出誇獎的話。
“真不愧是天才不二的弟弟,居然打網球也這麼厲害!”身邊圍觀的路人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原本在和觀月交流的那人聽到這話後,卻迅速轉頭看向這邊。
他面上帶着郁結的怒氣,氣勢洶洶地朝發聲的人走來,“你說誰是……”
“不二裕太!”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驚喜的聲音打斷了,他偏頭看過去,發現一個黑色披肩短發的女生正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見他看過來,女生明顯變得更加興奮起來:“你是不二裕太!我知道了!”
雲霁這幾天的問題終于得到答案,她之所以對特定的名字和人有熟悉感就是因為這個世界根本不是她前世不同時間線的平行時空,而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個世界,是她熟悉或者說曾經熟悉的世界。
這裡是網球王子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