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看不見計程車的蹤影,雲霁才猛然想起忘了問他們的聯系方式。所以等他們打完要怎麼聯系去醫院然後商量負責的事啊?
為了避免被動“肇事逃逸”,她無奈地又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往都大會賽場。還好知道他們是要去都大會的不動峰的隊員,不然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在車上,她狠狠地把牽引繩的背帶在小葵身上拴得更緊,又在握把端纏了好幾圈握住。她就不信還能再跑一次!“每次亂跑給我惹麻煩……”回答她的是小葵故作無辜的蹭蹭。
到達都大會場館,她抱着小葵一路問到了準決賽的現場。彼時不動峰已經在進行雙打一号的比賽了,戴白色頭巾的男生已經入場。她默默走到不動峰那邊,思考着要怎麼開口比較不打擾他們。
沒等想出怎麼開口,剛剛和頭巾男生一起的紅色短發男生在看到她過來時卻大驚失色,然後回頭瞄了一眼場内指導席,确定沒有被發現才沖着她瘋狂搖頭。
雲霁:?
他的動作引起旁邊一個橘色短發女生的注意,也向她這邊看過來。眼看着既然被發現了,她默默走過去打招呼。
橘色短發的女孩率先開口:“你好,你是神尾的朋友嗎?我看他剛才一直在看你來着。”
雲霁一張嘴就看到女孩身後的神尾仿佛天塌了一樣的表情,于是隻好改口:“剛認識的,順便來看看你們比賽,嗯。”聽到她沒有說出實情,神尾明顯松了口氣,對她做了個感謝的手勢。
“原來是這樣啊,”女孩注意到她懷裡抱的貓,很是驚喜,“诶,橘貓,好巧,我也是橘!我叫橘杏,你可以叫我小杏!”
雲霁把小葵往她面前湊近方便她摸,“我叫雲霁,你可以叫我小雲。它叫小葵,可以随便摸哦。”就當是為你闖的禍贖罪吧,她心裡想着。
沒摸多久,小杏的注意力就被場内的比賽吸引過去了。“奇怪,石田他……”
“怎麼了?”
小杏眉毛微蹙,有些不解和擔憂:“那個戴白色頭巾的選手是石田,他平時的水準不應該是這樣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讓他沒辦法在這裡發揮真正的實力。”
雲霁心虛地摸了摸臉頰,幹巴巴地說道:“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惜……”撇了一眼神尾,他也是既焦慮又擔心的樣子。所以說,這幾個人是瞞着身上的傷堅持來打比賽的啊,真是有夠亂來的。
裁判哨聲響起:“哔!6比0,由山吹中學獲勝!”場外一片嘩然,仿佛都在驚訝這個結果。
“不動峰不是很強嗎,怎麼會連一分都沒有拿到?”
“奇怪,不動峰居然輸得這麼慘?”
“就是啊,之前不是說很厲害嗎……”
在種種質疑聲中,單打三号的比賽開始。由不動峰的伊武深司上場。雲霁一看比賽人員就暗道不妙,這位單打三号的男生也是車禍受害者。就算是她,現在也有點不敢看了。
果然伊武深司的表現也不盡如人意,一直被對手死死壓制着。坐在鐵網内指導席的寸頭男生眉頭緊皺,似乎也對現狀十分不滿。
“啪!”一個白色頭發的高大男生不知何時出現在旁邊,一把抓住了鐵絲網。他穿着山吹中學綠色的運動服,臉上帶着戾氣極重的可怕表情,像是過來找茬的。
隻見他彎下腰将臉湊近鐵絲網,朝着不動峰指導席的人用玩味的語氣說道:“剛剛他們來的時候,計程車好像發生意外了。”說完又看向神尾,“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沒事。”接着就哈哈大笑着離開了。
小杏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指導席的人也十分嚴肅地問道:“神尾,這是真的嗎?”
神尾沒辦法隻能承認,但又不甘心道:“可是!”
場内指導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果斷地站起身叫裁判表示棄權。幾人垂頭喪氣地集合在一起,雲霁很抱歉地向他們解釋事情原委,并表示會承擔他們的檢查和治療費用。
“我是不動峰網球部的隊長橘吉平,很抱歉我的隊員這麼任性,還麻煩你一路跟過來。”橘吉平先是很認真地向她道了歉,然後說道,“不過接下來就不繼續麻煩你了,我們會自己處理的。”
“啊,不麻煩的。畢竟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半個肇事者了……”見對方還是推脫,想到可能是他們内部有話說不方便帶着外人,于是她又提議道:“要不這樣吧,我爸爸的醫院離這裡也不是很遠,我給他打個電話,你們過去診療費用打折算是補償。”
雲霁十分堅持,橘也隻好同意。得到肯定後她走到一邊去打電話,将空間留給不動峰的隊員們。
雖然極其不好意思,但她還是硬着頭皮撥通了雲海的電話。不一會兒,那邊就接通了。
“喂,什麼事?”電話裡傳來沙沙的寫字聲和紙張翻頁的聲音,估計是還在忙工作的事情。
“爸。我……”
她還沒想好措辭,雲海就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了。“你是想問今天車禍的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