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球,就在大家都以為他會放棄飛燕還巢的時候,不二将球拍向一側偏轉,手動給了球一個旋轉的力道,再次打出了飛燕還巢。但這點偏轉并不夠,所以仍然被樹打了回來。
一球做不到,那就兩球,三球,接下來的每一個球,不二周助都在嘗試重新打出飛燕還巢。終于,在某一球,雲霁眼尖地發現了特别之處。它被樹打回來的時候,輕輕擦過了網子的上沿。
難道這點微弱的摩擦力帶來的旋轉,能補足飛燕還巢不足的旋轉嗎?雲霁一邊理智地想着這不可能,一邊又覺得這種事在這裡反而才正常。
終于,在球第三次擦過網沿,不二周助回球時手動施加旋轉,讓球完全貼地滑行,用出真正的完美的飛燕還巢。觀衆不禁歡呼起來,雲霁心髒狂跳,居然也感到雀躍不已。
完美的飛燕還巢對方根本無法接到,青學成功得分。不二周助站在場上,又重新眯起好看的眼睛,笑了起來。轉身時下意識看了眼場外的某個方向,又認真地擺好姿勢,等待發球。後來的情況就十分明了,青學這對臨時組建的雙打搭檔,居然默契十足,赢下了這場精彩的比賽。
雙方握手問候,雲霁在外面按了按胸口心髒的位置。不知何時手心裡因為緊張出的汗沾濕了布條,她抿唇盯着那塊顔色更深的痕迹,覺得自己稍微有點奇怪。
結束比賽的選手退場,進入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不二周助脖子上搭着一條擦汗的毛巾,徑直走過來。
“雲,謝謝你幫我保存發帶。”
“啊,不客氣。”
雲霁略有點慌亂地将布條放在他的手心,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如觸電般趕緊收回,背在身後不自在地搓着,像是要把這種奇怪的感覺搓走。
劇烈運動後的人體仍在不停地冒着熱氣,絲絲熱氣鑽進近處涼涼的手臂裡,激起根根汗毛豎起,就連臉上都有點泛紅。雲霁覺得現在的不二周圍有點太熱了,悄悄往旁邊挪了一步。
本來在擦汗調整呼吸的不二周助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帶着笑意問:“我身上汗味是太重了嗎?雲好像不願意和我站在一起。”
“沒有,完全沒有的事。”小動作被發現,雲霁更加窘迫了,欲蓋彌彰地向他邁了一大步,靠得比原先更近了。雖然不二周助自己這樣說,但其實她是沒有聞到什麼汗味的,熱乎乎的氣流裡帶着的,隻有股淡淡的薰衣草味。
“這樣會不會又太近了,我手臂上的汗會蹭到你衣服上吧?”不二略帶抱歉的聲音又打斷了雲霁的内心活動。
她看了眼幾乎貼在一起的手臂,有點幽怨地看了眼不二,又往旁邊走了一小步。這下距離總合适了。
“噗嗤……”
“你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雲真的很有趣呢。”
她也分不清這個“有趣”的評價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隻好努力闆着張臉不理會他的調侃。
“雲這個表情,是在扮演手冢嗎?”
雲霁微微一愣,下意識覺得他又在調侃自己。随即想到他這樣不自覺地提起手冢,想必也是希望隊友此時在場的。話說,手冢的口頭禅台詞是什麼來着?
她眼睛一亮,想到了。然後直直地轉過頭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硬邦邦地說:“不要大意地上吧!”
“噗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演過于形象,也可能是過于滑稽,總之結果就是不二周助被她這句話逗的直不起腰,捂着肚子笑個不停。
“有這麼好笑嗎?”
“抱歉抱歉,但是,真的忍不住哈哈……”
雲霁有點無奈地扶着他的手臂,自己也忍俊不禁。
那邊乾貞治沒找到機會摸過去,隻能在遠一點的地方偷偷觀察兩人。
“到底說了些什麼,居然會笑得這麼開心?我怎麼聽到還有手冢的事?”他将筆帽抵在下巴上,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