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符篆不是萬能,遇上緻命之災,雖能保性命,但别的,便不要想了。即便如此,還要做嗎?】
“做。”向明曦神色堅定。
阿姐早就猜到向明曦會來找她詢問此事,明希受傷,阿姐是當時就知道了。喉中忽地一甜,阿姐就知道,打入明希體内的平安符被觸動了,為明希擋下了一次稍顯嚴重的傷勢後便消散。
無媒介,無契約,受到限制的阿姐吐出一口濁氣。到底是不如往昔,那道平安符,能擋下大部分傷害已經是極限了,也幸虧不是緻命之傷。
或許是少時經曆所緻,向明曦在對關注的人時,是個極其敏銳的人,隻要二人通話,明希受傷便瞞不住她。所以,阿姐知道,向明曦會來問她,好在她已經記起許多,方法自然也有了。
貼上佩戴的首飾是第一選擇,以前,她也曾親手制作過。
許多,許多。
為了那記不清的愛人。
在向明曦确定要制作戒指時,阿姐列出了材料,都很常見,金、銀以及一塊尚可的白玉。
金在其中,銀裹其外,玉鑲其間,血染其身。
以神刻符,以心授篆。
因着刻制不可假借他人之力,所有過程都是向明曦一點一點去完成的,阿姐隻是教她如何去做,連帶着幫她逼出心頭血以及最後助她融符入物。
向明曦失敗了很多次,終于才完成了這一枚。
心頭血取了三滴,好在有阿姐幫向明曦穩住心脈,否則,向明曦現在可能都在昏迷之中,哪裡還能和明希通話?向明曦被迫狂吃了好幾日補藥,借由阿姐之力,這才補回來七七八八。
隻要明希帶着這枚戒指在身邊,功效就能最大發揮,哪怕是不在身邊也無妨,當明希将它戴在手上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生效了。
隻不過,若是相距太遠,功效上會略有偏差。
畢竟向明曦的制作算不上精湛,略微有差是正常範圍。
視頻裡看到明希戴上戒指,向明曦心裡松了一口氣,更是暗自下決心,等身體恢複到還能再取心頭血時,她會重新為明希打造一個更好的戒指。
那時,或許就真的是求婚戒指了。
但短期内是不可行了,阿姐說了,身體恢複恐怕需要兩到三年,一時半會向明曦也歇了這心思。
揉了揉眼睛,向明曦起身拿上換洗去了浴室,明天,仍舊是忙碌地拍攝。
生活兜兜轉轉,看過日出又日落,瞧着風過雨也過,時間在雲霧中悄悄散去,寂然無聲又震耳欲聾。城市裡依舊人來人往,不停地相遇,又不停地擦肩而過,她們都記得時間,她們也忘記了時間。
夢境裡仍舊是未知,有人沉醉中醒不來,有人掙紮着醒過來,生活講述着無數個故事,有人寫成歌,有人寫成詩,更多的,卻都是一張張寫滿雜亂文字的白紙。
當十一走到了一半時,向明曦殺青了,明希也殺青了,前後沒差幾日,兩人都得到了期盼已久的閑暇時光。
送走吳爍後,向明曦迫不及待地背上包就奔到了星月灣,指紋解鎖後嘀的一聲,打開門,向明曦就看到了等在門内的明希。
她們急切地吻在了一起,兩個月的分離讓她們的思念達到了頂峰,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就急迫地需求着對方。
明希先是被壓在鞋櫃上親吻,身高的差距讓她低着頭,向明曦則是踮起了腳,她們毫不在乎地點,親吻的聲音響在玄關。
嘴唇是柔軟的,呼吸是溫暖的。
“可以嗎?”交換的間隙裡,向明曦氣息不穩地問着。
“可以。”明希沒有拒絕。
于是,吻開始放肆,向明曦蹲了下來。
亂了,亂了。
太陽閉上了眼,雲兒閉上了眼,連那風也閉上了眼。
樹葉被吹得打起了顫,嘩嘩,嘩嘩,慢慢地停歇。
不知何時,旅人變成了船舶,飄在海洋裡,随着風浪起伏。
又不知何時,風停了下來,浪也停了下來。
隻有呼吸,隻有呼吸。
是她的呼吸,也是她的呼吸。
“小曦。”明希的聲音很輕,她似乎是很累了,眼皮耷拉着,卻仍舊用着僅剩的意識去看向明曦,嗓音溫柔得不行:“好想你。”
“我也想你,明希。”向明曦也在看她,與明希頭抵着頭。
心口的平安扣與戒指交纏在一起,全然不分離。
“睡吧。”她在呢喃。
“嗯,晚安。”她也在呢喃。
“晚安。”
她們倦了,遲來的疲憊将她們席卷,裹入夢境的懷抱。
睡了,睡了,月亮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