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遲霖:【不對,不是堂姐,是堂哥,他是男是女我都記不清了啊】
洛唯一:“.…..”
*
手機屏幕上的圖片被切換,辭臨進來個電話,有人約他去高中的學校。下樓時,辭明盛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問他去哪。
辭臨:“去學校。”
辭臨沒說去哪個學校,辭明盛理解為他回大學。
“不用去了”,辭明盛:“下學期開始在家休息一年,我給你請老師在家學。”
辭臨沒應他,就當做剛剛的聲音是暖風吹過來的。
但他也沒能走,家裡盯着他的保镖擋住了他的去路。
辭臨停在那,他下樓前沖過澡,發尾還沾着濕氣:“爸,這樣磨下去沒勁,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讓他們把我的腿打斷,這樣我就隻能待在家裡,哪都去不上。”
“辭臨!”,辭明盛被他的話帶出火氣:“你看看你現在的脾氣,你再看看你的名聲!我讓你在家學習是為了你好,我會給你找老師教你。”
“教什麼”,辭臨:“三字經還是道德經。”
辭明盛強壓着氣,勸自己辭臨沒被養好他也有責任,辭明盛:“你小的時候沒照顧好你,是我們的疏忽,我們也很後悔,現在是想補償不是想懲罰你。你媽因為你的事情,已經很多天吃不下睡不着。”
辭明盛歎口氣,說起往事:“你和你媽之間一直有隔閡,說起來多少是因為你小的時候因為争寵把你弟弟推進泳池裡,但是現在想想…”
以往的很多事被忽略,被錯誤理解,辭明盛:“你那個時候還小,誰都沒有看到,隻憑着那個人的一張嘴。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她故意挑唆,你沒那麼做過。”
辭臨:“她在這吃不下睡不好,所以換個地方,她在巴厘島睡的好了嗎?”
“那是欠你二弟的畢業旅行,他高考後沒去上,這是很久之前就安排好的給補上”,辭明盛說。
辭臨笑了聲,笑意不達眼裡就已經散了。
“那恭喜他”。
辭明盛:“...兒子,你媽不是偏心。”
辭臨第一年的高考沒參加,第二年,第三年的也沒參加,畢業旅行那個東西,他沒見過。
沒了耐心,辭臨執意出門,保镖攔他的路,辭臨伸腿踹了一腳,保镖手臂撐上牆面才勉強站穩。
保镖再要上前時,辭明盛無奈的歎氣,擺手:“讓他去吧。”
今天淩晨下了一場雪,天氣冷,洛唯一特意多穿了點才出門。腳下的路滑,她慢着步走。表弟讀書的高中也是她曾經讀書的高中,他的班主任洛唯一也認識,所有有時會和老師聊表弟的學習,家長會不是第一次幫他開了,二姨也知道。
路面的積雪伴着冬日的陽光,照的人睜不開眼,洛唯一擡了擡圍脖。沒走幾步,從身後騎過來一輛自行車,人騎到她身邊時,緊急刹車,輪胎印滑出一小段,騎車的人開心的叫了她一聲:“姐”。
洛唯一的興緻沒他那麼高漲:“嗯。”
陳遲霖:“上車呗,還有一小段路,我騎自行車托你。”
洛唯一看他的後車座,瞧着沒比雪堆暖和多少:“我今早想了想,你成績一直不好,阿姨沒習慣,你也該被罵習慣了。但你還是不敢叫她來給你開家長會,是有别的事情吧?”
陳遲霖:“沒什麼别的事。”
洛唯一看着他從小長大,知道他有個能耐,不管闖多大的禍,被發現的時候都還能淡定的像吃飯喝水。
阿姨拿着掃把都沖過來了他還能抓一抓劉海。
她真挺佩服。
“你提前告訴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否則我很被動”,洛唯一說。
洛唯一沒坐車,陳遲霖就慢慢的晃着騎和她走一樣的速度:“别想那麼多,不管老師說什麼,你都說他說的對就行了。”
要不然呢。
她能去和老師為了他的27分起一場辯論嗎?
他幾句話沒一個字落重點上,洛唯一直問道:“打架了?”
這回陳遲霖不接話了。
洛唯一:“.…..”
感覺自己被坑了。
陳遲霖瞄洛唯一一眼,說:“姐,咱小孩的事兒,自己處理哈,就不麻煩大人了。”
洛唯一嚴肅道:“你得長到兩米才能成年嗎。和誰打架了?”
一米八的陳遲霖:“一班的。”
洛唯一:“因為什麼?”
陳遲霖想起這事兒就來氣:“他太能裝逼了。”
洛唯一:“……”
騎車到校門口,陳遲霖去停車,洛唯一在門口等他。
等人時注意到有幾個學生子在議論什麼,洛唯一的視線順着看過去,不遠處校門口的位置停着一輛黑色轎車。後排車窗落下,那坐着的人伸出一隻胳膊,随意的搭在車窗邊。越過車窗的手指修長,食指和無名指間尖夾着燃了一半的煙。
煙中燃燒的火星熾熱,但那人的眼底和路面的雪一樣透着涼意。他穿着的黑色風衣,衣領幾乎和車身融為一體。
注意到洛唯一看過來的視線,辭臨的目光和她再一次對上。
洛唯一知道他,是校友,也是大老闆的兒子。
但是她沒和他講過話,不算認識。
很快避開視線,洛唯一去找去停車了好一陣還沒回來的陳遲霖,也一邊琢磨他打架的事怎麼辦。
她上學時挺聽話的,沒想到畢業了反倒要聽班任批評。
思索間,轉瞬把剛剛見過的辭臨忘了。
煙霧順着車窗飄到冬日的寒風裡,司機回頭,沒忍住提醒:“抽煙對身體不好。”
辭臨的眼皮掀了一半,看向前座,司機意識到自己話多,把腦袋轉了回去。
煙霧燃盡,連帶着零碎的煙塵被辭臨放進煙灰缸裡。
肩膀松力時腦袋靠到後座椅上,他整個人連帶着發梢都帶着一種疲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