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戚繼續吃飯沒回嘴，聽見他媽又說：“你爺爺對你們的要求嚴，看你二哥最近天天加班，你也得知道上進。”

這飯吃的就有點堵得慌了，辭戚說：“我上次是沒考好，但是大哥跟我說了沒關系。下次追回來就行，再說大哥也說，上次是因為題目簡單大家的分數都拉不開，他們排我前面也沒比我高出多少分。”

聽辭戚提到他大哥方景妍反而更嚴肅了，說：“沒比你高出多少分不也是比你高嗎？高考的時候不就是看你們的排名嗎？你到時候還能拿着卷起去找學校，說也沒比我高幾分把我一起錄取了吧？行嗎？這是什麼邏輯。”

辭戚吃飯的速度放得很慢了，他說：“上次也不是高考。”

“隻是一次普通的月考。我才高一。大哥說有幾次沒考好，沒關系”，辭戚：“就算考的更不好也沒關系。”

“一口一個大哥，你想向他學什麼？”，方景妍說：“多跟你二哥學學，你看他最近在公司連續多少天加班了，你二哥上學的時候成績就穩定。你多跟他比比。”

辭戚徹底放下碗筷，說：“大哥上學的時候成績比二哥好。”

“好有什麼用？”，方景妍：“他參加高考了嗎？”

“參加了”，辭戚：“他回來後參加了。”

方景妍訓斥道：“你也想像他一樣？24歲，别人都大學畢業了再去參加高考？”

“你偏心！”，辭戚也生氣道：“你就是對大哥有意見，一直都偏心二哥，從小就是。你總說大哥不好，但我覺得大哥非常好，比别人都好。就你對他有成見！”

方景妍上了脾氣：“誰叫你說的這些話！”

“不需要誰教我說，我都自己看在眼裡”，辭戚越說越收不住：“大哥離家出走就是因為你對他不好。”

方景妍：“辭戚！”

她氣道：“是太慣着你了！你自己看看你在說什麼？”

“我說的都是對的”，辭戚站起來把椅子推好遠，然後說：“我不吃了。明天我也不會去上自習，後天我再去。”

說完他也不看被他氣的夠嗆的媽，轉頭就上樓回房間了。

但辭戚和辭臨不一樣。辭臨和爸媽吵完架能轉頭回房間睡覺，但辭戚吵得少，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早上頂着個黑眼圈從家出來。

去洛唯一家，辭戚先去和大哥碰面，再一起去洛唯一家吃午飯。

因為辭臨昨晚在學校住的，沒回家，他們就約在洛唯一家附近碰面。

看見辭戚的時候辭臨問他：“眼睛怎麼黑成這樣，昨晚幾點睡的？”

辭戚說：“我沒睡好。”

辭臨：“怎麼了？”

碰見就看出來他沒精打采的：“誰又惹你不開心了？我怎麼感覺我才哄好沒幾天。”

辭戚沒跟大哥說他跟媽吵架的事，隻說：“沒不開心，就是沒睡好，昨晚失眠了。”

辭臨看着辭戚，也不知道這話信沒信。

辭戚岔開話題，問：“二哥呢？”

辭臨：“他周末加班，不來了。”

辭戚說：“哦。”

但心想，二哥是很努力，可關他什麼事？

“那走吧”，辭臨搭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餓了吧？”

辭戚才看見辭臨手裡拎着了一個禮盒，問：“這是什麼？”

辭臨：“她姥姥做的打鹵面調料。帶了一點禮物給她姥姥的。”

辭戚才反應過來，上面吃飯是得帶點禮物，但是他兩手空空的來的，他說：“但我什麼都沒帶。”

辭臨：“沒事，我們帶一份就行了。”

“不行”，辭戚說：“我也長大了，我要有我自己的禮物。再說我不是跟你來吃的，我認識陳遲霖，這是我自己的人際關系。”

辭臨笑。笑完問：“那你想帶點什麼？”

畢竟都已經到了人家的家樓下了，辭戚對這也不熟，說：“那我搜搜附近有什麼。”

辭戚拿出手機查了一下，然後把搜到的一個還可以的店給他大哥看：“我們去這兒吧，不遠。”

看見辭戚搜出來的店，辭臨眉毛跳了一下。

是個珠寶店。

“弟，你可能沒送過禮，不太了解這塊的行情”，辭臨：“我們今天這個場合，不适合它。”

辭戚認真問：“那我要買什麼？”

辭臨在他手機界面劃了幾下，說：“去盒馬，買點紅酒，水果，糕點之類。”

辭戚：“這麼寒酸？”

辭臨：“快去吧。”

從盒馬出來後，辭戚帶了兩瓶紅酒，一些糕點，還有一個水果籃。

看着兄弟兩個帶了這麼多東西上來，給開門的陳遲霖吓了一跳。他手抵着門框，皺着眉頭說：“你們吃餃子的時候也沒這樣啊。”

陳遲霖扭頭喊：“姐，你出來看看啊，我讓他們進來嗎？！”

洛唯一在卧室，剛沒聽見開門聲，聽見陳遲霖喊她才出來，問：“怎麼了？”

跑到門口，看見怎麼回事了。

洛唯一也有點蒙，看着兄弟兩個手上拎着的那麼多的東西問：“你們兩個要幹嘛？”

辭臨：“和我沒關系，就這個盒子是我的。”

辭臨繞開陳遲霖，拿着禮盒先進了屋，把辭戚的東西和他摘幹淨，說：“剩下的讓他解釋。”

辭戚：“.…..”

便宜哥哥。

陳遲霖把辭戚堵在門口，問他：“你怎麼回事？”

辭戚說：“上門吃飯帶禮物多正常啊，你不會連這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吧？”

他們兩個站在門口吵吵嚷嚷的。

辭臨進了屋，把禮盒放下，屋裡熱，他脫下羽絨服外套。

洛唯一問他：“就叫你們來吃個面，怎麼還帶東西了？”

辭臨說：“給姥姥的。我是晚輩。”

洛唯一看了看禮盒，是保健品，送長輩合适的禮物。雖然沒想讓他們帶禮物，但既然東西已經拿來了，她就收下了，也說：“下次别帶了。”

辭臨：“嗯。”

洛唯一把禮盒收起來，先放在桌邊。

看着她弄，辭臨又說：“你也可以說同事送的。我們剛談，如果你還沒打算和家裡人說的話。”

洛唯一看他。

現在是還早，其實她剛剛也想到了這回事，怎麼和姥姥說這個禮物，他們才剛在一起，告訴長輩太正式。洛唯一：“嗯。那等我們相處的再久一點。”

等久一點。

其實這句話原本是很好的寄語，但是卻也帶給辭臨一種，這段關系也可能會不穩定的，慌張感。